華人移民遍及全球。(圖片來源:Getty Images)
常言道,樹挪死,人挪活。最近新聞,香港首富李嘉誠金蟬脫殼,將他在大陸的投資全部撤回,全家移民入籍加拿大。此事引起我對華人移民歷史的回顧,這次就說華人移民這件事。什麼叫移民哪?就是指人從一個地方遷移到另外一個地方定居的人口流動現象。
前面我在談國家興衰的文章中就涉及到移民了。比如講古印度歷史時,有來自西亞和歐洲的外族入侵史實,講西域歸宿時涉及到漢唐征服匈奴的史實。匈奴人被中國皇帝武力驅出西域後,有一支遷徙到了今俄國烏拉爾山西麓和伏爾加河一帶,被稱作馬扎爾人,在公元9世紀,他們又向西遷移到了多瑙河盆地,在潘諾尼亞平原定居下來,馬扎爾人平息了該地區的其他民族紛爭。在公元1000年其大公伊什特萬一世建立了匈牙利王國,國人信仰天主教和猶太教。所以至今,匈牙利人相信他們的祖先是來自中國的匈奴人。
瞭解澳洲歷史的人知道,澳洲的白人,是歐洲人後裔。澳洲是在殖民時期被英國佔據,18世紀是英國流放囚犯的地方。在美國和中國一些大城市,幾乎到處都可以看到黑人。美國黑人的祖先是非洲黑人,是在殖民時期被奴隸販子販賣到美洲的。而中國的黑人是現代中國開放後湧進來的。
本文的重點是說華人移民。華人移民最早可以追溯到商周時期,周滅商以後,傳說有大批商朝軍民乘竹筏逃亡海外,有一部分流落到南美洲,不僅被現代考古發現的文物證實,而且也有當地民族自稱他們是華人血統。在春秋戰國時,有華人自山東半島乘舟漂流到了南美洲,在今墨西哥就發現過大齊田人之墓墓碑。在民間傳說中,還有徐市(讀音fu)為秦始皇尋找長生不老仙藥,帶領三千之眾東渡扶桑的故事。扶桑是傳說中的福地,據鬼谷子說在極東的大海上(見《太平廣記》)。近年來,有人著文說徐巿是去了今日的日本,文中稱在日本有人自稱是徐巿的後代。
到有歷史記載後,在秦朝末年,有秦人為躲避苦役遷徙到朝鮮半島南部。漢朝元帝時,昭君出塞嫁匈奴隨從的漢人到北番,這也算移民。漢武帝時騎都尉李陵,他在寡不敵眾歸降匈奴後,與匈奴單于公主成婚,他們的後人也算漢人後裔,後來遷移到今俄國葉尼塞河上游一帶。
華人最早遷居日本是在南北朝時。當時是居住在今朝鮮半島西北部的大批漢人,為避免戰亂而流亡到日本。
在南北朝之前,歷史上有個叫「五胡亂華」的時期,也有史書稱為十六國,其實在此期間建立的小國何止十六個,幾十個都不止。此段歷史有的史學家認為是漢人的恥辱,而有意迴避不細講。五胡者就是在中國西北方的五個少數民族(講突厥語的匈奴人和羯人,講蒙古語的鮮卑人,以及氐人和羌人),他們趁西晉八王之亂機會,入侵中原,奪取西晉政權。在今華北的大片國土上,形成戰亂局面。例如304年氐族首領李雄攻佔成都自立為王,建立成漢;匈奴貴族劉淵建漢,後來又改稱趙。自313年西晉被匈奴滅亡,到鮮卑人拓跋珪建立北魏,長達150年的戰亂時期,稱為「五胡亂華」。這些外族入侵,戰爭是非常頻繁,非常殘酷的,如歷史記載匈奴將領石勒戰爭取勝後,屠殺百姓就有數十萬之多,他的兒子石虎比他更殘暴。西晉滅亡和五胡入侵,戰亂不止,使漢人大舉南遷。例如南朝劉宋初年統計,江南人口由原來的30萬戶,劇增到90萬戶。南遷的漢人,主要落腳在長江流域和珠江流域,其中不僅僅是富人,而且有大量農民,手工業者和商人,因此促進了江南的開發和經濟的發展。南北朝時期,在南朝,先後建立的政權有宋,齊,梁,陳。北朝建立的政權,先後有北魏,東魏,北齊,西魏,北周。十六國時期進入華北地區的外族,在戰爭中,匈奴,羯,氐,羌在戰敗後或被大量屠殺,或逐漸被漢人同化。最終是鮮卑人拓跋珪建立的北魏,逐漸統一了華北地區。這是南北朝時期北朝的第一個政權。
拓跋珪即北魏的道武皇帝。拓跋氏自稱為黃帝后裔,到孝文帝時,為鞏固政權,實行漢化舉措,即遷都洛陽,改漢姓,斷胡語,與漢人通婚,重儒教,祀孔子,設太學。也就是說,文帝將京城由平成(今山西大同)遷都洛陽後,下詔令鮮卑八大貴族全改漢姓,宮廷內禁止說鮮卑語,改說漢語,提倡與漢人通婚和重儒教,當時釋教也傳入中國,北魏時也大興佛教。這也是古代中國民族融合和中華傳統文化得到延續的一個例證。
南北朝時,東北的鮮卑接受東晉冊封,願安置流民。這時期處於黃河中下游的不少漢人遷往遼東,遼西。前涼是漢人建立的政權,因此也招致不少漢人西遷。在南北朝時期,便出現了漢人與少數民族雜居的情況。
到隋唐時期,中原的統治階層中,就有被漢化了的鮮卑人和胡人。在曹魏時期曾實行華夏正音改革,規定禮樂制度以南朝制度為基礎,並吸收北朝符合傳統漢文化部分。到了隋唐時進入漢地的少數民族就全部被漢化,例如至今在安徽省池州深山有個金家村,這裡的人就是被漢化了的匈奴王子金日磾的後裔。金日磾在唐朝時被朝廷派遣,率部到徽州討伐黃巢起義軍後,留在了南方隱居下來。隋唐時在西部雜居地區的少數民族也開始漢化。黃巢農民起義失敗後有漢人逃亡到了蘇門答臘。
到宋朝時北方的漢人在遼,金和西夏統治之下,但是由於漢人人口眾多,又是農耕經濟,漢文化和漢法(唐制,唐律,宋律)對他們影響至深,例如,金朝提倡「契丹漢人一家」,他們的官制,法律全仿照漢,提倡儒學。金被蒙古滅後,蒙古人按語言習俗將契丹與女真人劃分為漢人和蒙古人,也就是說蒙古人不容契丹和女真人講他們自己的語言,強迫他們被同化。在宋嘉佑四年(1037年)安南進犯,擄走大批華人。
元朝是一個民族大遷徒,大融合的朝代。原在漠北的蒙古人進入內地後被漢化。而且胡人(包括西夏人,畏兀兒人,阿兒渾人,契丹人,女真人,康裡人,欽察人等),凡是進入漢地的也都融入了漢族中。元朝也是回族這個民族的形成時期,他們的先人是進入中國內地的外來種族(包括中亞的突厥人,西亞的波斯人,阿拉伯人),他們來中國以後,在伊斯蘭教的整合下,在中國境內形成了回族。文化是一個民族的靈魂,進入漢地的其他民族被漢化,主要原因是漢文化是神傳的文明文化,由此可見中華傳統文化的神奇和中華民族的包容性。元朝時也有華人遷居琉球,爪哇,呂宋。
明朝時廣東人,福建人,就開始向東南亞遷居。從西域進入漢地的少數民族也融入了漢族,其中有一部分成為回族的先民。
明朝晚期的民族英雄鄭成功,在明永曆十五年,清順治十八年(公元1661年)3月率領兩萬五千將士從金門出發去攻臺灣,經過浴血奮戰,終於在年末,從荷蘭殖民者手中將臺灣收復。在鄭成功驅逐荷蘭人光復臺灣以後,臺灣從此才邁入以漢人為優勢的社會。(待續)
責任編輯:李雲飛 来源:看中國專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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