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開放社會,話語權表達是多元的,千奇百怪的,異彩紛呈的;
在封閉社會,話語權表達是整齊劃一的,循規蹈矩的。(公有領域 Pixabay)
【看中國2018年1月24日訊】話語權似乎是現今世界最為抽象扭曲的事物。
無論是在現實的世界,還是在虛擬的世界,它表現得極其嘈雜紛亂,光怪陸離。
讓我們用形象的語言來描述一下所謂的話語權:
它或者是廟堂聖殿的宏鐘,讓聽到它的人靜默或和聲;它或許是廣場公園的人聲鼎沸和百鳥爭鳴,讓到它的聲音的人難以判斷來自何方,是什麼品類。
在信息時代,話語權的現實表現極具叢林草原的動物性。獅虎的怒吼恐嚇,雁鶴的召喚呼應,昆蟲的聲光映照,狼犬的氣味散發。這些方法總會被不同品類的話語權者慣用。
話語權的爭搶肇始於何時,似乎沒人查證過,也難以查證,但意圖通過操控話語權來操控大眾,應該是爭搶者的根本動機。這應該成為研究分析話語權爭搶史的起點。
熱衷並擁有話語權的人,最喜歡他人不加思索的聆聽,服從,照著做。
能夠長時間廣泛使用話語權的人和群體,只有那些政治專制獨裁者,以及他們的附庸和追隨者。
現代人類社會的話語權表達主要在會議,法庭和媒體,由此我們可以想像,相對於整個人類,擁有所謂話語權的人是多麼少的數量。
在弄權者的意識中,話語權的失卻,離一切的失卻很近,很近;在遠離權貴的人眼中,話語權的擁有,離自己現實的需求很遠,很遠。
遠離權貴的人,總是到了某種力量威脅到他的存在時,才會想到話語權的功用。弄權者則在話語權的伸縮中感受著自己存在價值的增與減。
職場的話語權因職權的伸縮而伸縮,商場的話語權因財富的伸縮而伸縮,官場話語權的伸縮則兼有前二者的伸縮特徵。
話語權角力最具社會性的表現空間,自然要屬政壇,它將權力,財力,武力的調動達到了極致,每一種力量的充沛與缺失,都會直接在話語權力量的增減中,潛移默化的浮現出來。
從原理上說,話語權的使用是用來表達訴求、願望和價值取向的,但大多數情況下,我們看到的是,它給予相對人或受眾的是誘導、迷惑、乃至煽動、恐嚇。
用物理學邏輯觀察話語權現象不外乎是這樣的情形:
話語權向下發力多,向上發力少,左右橫向發力頻繁,而且持續時間久。向下發力似乎是自由落體,向上發力則大都是下壓的反彈。上下發力多直來直去,橫向發力則迂迴曲折,變幻莫測。
在開放社會,話語權表達是多元的,千奇百怪的,異彩紛呈的;在封閉社會,話語權表達是整齊劃一的,循規蹈矩的。
在開放社會,媒體可以是話語權者,也可以是話語權者的表達平臺。但在封閉社會,媒體只是話語權者的錄音機,傳聲筒。
話語權的表達大都顯得是在擺事實講道理,可話語權的發力成功卻常常不是因為所謂事實和道理。
財富和武力可算是話語權通達的跑車,那麼公理道義恰如是話語權的紅綠燈和行車線。跑車大都跑不出全速的快意,紅綠燈和行車線也並不能規範和阻攔每一輛跑車。
武力握住了話語權柄,故事就會按征服者與被征服者的邏輯演繹;財富握住話語權柄,故事就會是嫖客與妓女般的你情我願;政權握住話語權柄,故事就是一個盛夏的池塘,蒼蠅蚊子的喧鬧,都是蛤蟆的飲食慾望的信號。
擁有話語權的人,多半是不講理的人;沒有話語權的人,多半是等待公理惠臨的人。
講理的人往往專注於窮理盡性,忽略話語權的能動作用,不講理的人常常握緊話語權,並以話語權的擁有來喧囂自己代表所謂公理和正義。
悲劇上演時,話語權多是悲劇的主推手;喜劇上演時,話語權卻不大容易做喜劇的主情調。
政權的話語權表達是「我讓你們有了這一切」
政治家的話語權表達是「跟我走,我是你們的夢想」
土匪的話語權表達是「留下買路財」,
流氓的話語權表達是「當初我是這麼說的,可現在不符合我們的利益」,
話語權擁有者表達的時候,大都是在想著還有那些自己沒有表達到的,即便要考慮一下聽眾的感受,也只是擔心自己是否能在更大的範圍裡進一步擴大話語權。他們迷戀話語權超過了歌星迷戀麥克風。
有必要提醒一下話語權迷戀者,現代人早已進化到了可以讓耳朵和心思分家的程度。不打話語權者的臉,可算是話語權者的幸事。
話語權是失了真的語言表達擴音器,自從他有了功用,人類耳朵的繭子也就有了功用。聰明的人或許很早就開始,因為話語權表達失卻了人聲的真實,轉而從肢體語言中確認現實的真假,或言之,「聽其言,觀其行」。
話語權,就像現代社會霧與霾的攪拌機,追求著雲山霧罩的信仰,為人類的餛飩進步奉獻著超時空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