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構象。(網路圖片)
梁山泊眾英雄被宋朝招安之後,幾乎都被宋朝皇帝害死,唯獨有個英雄倖免於難,他就是活閻羅阮小七。逃出來後,阮小七重上樑山又建立了一支起義大軍。
這一天阮小七正率眾首領設壇祭祀梁山泊好漢的英靈,忽見嘍囉來報,寨前來了一隊人馬。阮小七急率人趕到寨前,果見有一隊北國金兵正追殺一中原人。忽然那中原人掉進了陷馬坑。眼看中原人就要落人敵手,只聽阮小七一聲怒吼,領兵殺了過去。
趁混戰之機,那中原人脫身逃進了梁山後面的一片棗樹林。此人並非旁人,正是大宋朝的康王趙構。他從金營裡僥倖逃了出來,被金兵窮追,慌不擇路,差一點闖進梁山泊大寨。趙構在樹林裡稍事休息,害怕再被梁山好漢捉住,就沿小路往南而行。前面茫茫水路擋住了去路,正為難間,蘆葦蕩裡飄出一葉小舟,舟上站著一個姑娘。趙構心中念道:天無絕人之路,便揮手讓船過來。小船搖過來後,趙構就上了小船。
「敢問這位恩人大名?」趙構問道。那女子答道:「我乃是打死漁霸趙昂的阮桂英,不知——」「我就是當今大宋的康王。你就是阮桂英?真不愧水泊後代,巾幗英雄。我本來應該到府上拜訪致謝,無奈軍情在身。適才已在寨前見過寨主,恕不再往山寨煩擾了。等到了濟州府了卻公事再來拜訪,也不打緊。」趙構如此說,實是想免去阮桂英的懷疑平安地渡過此處,不料這反而引起了細心的阮桂英的注意。於是她把船停在一處小孤島邊,找個藉口讓趙構稍等片刻,便急匆匆返回大寨問個究竟。
阮小七聽完桂英的稟報,率眾頭領們去見康王趙構。剛走出聚義廳,早有一濕淋淋的人眾嘍囉帶了過來。等解下蒙眼黑布看時,正是趙構。你道為何?原來一隊巡遊的哨兵發現了正打算脫身的趙構,便押了過來。
阮小七一看是趙構,不由悲憤交加,暗想:「今天你來得正好,正好作今天的祭品了。」他就命人押著趙構直奔靈堂而來。
康王兩腿一軟,撲通一聲跪倒在眾英雄面前:「英雄們恕罪。先帝不識忠良,錯害了許多梁山好漢,這番國破家亡,也算報應了。我趙構痛改前非,出頭之日一定報答眾位英雄,還請饒小王一命。」「如此說來,你有改悔之心?」
「小王承蒙教誨,敢有不悔之心嗎?」康王以為有點希望,趕緊附勢說道。
「那麼也願做悔改之事?」
「英雄陣前相救,其恩如重生父母,雖肝腦塗地也不足以報,敢不竟誠改過?」康王不由得一陣狂喜,以為可以撿回一條小命了。
「那好,」阮小七冷靜地說,「今天就成全你,將你那顆人頭借給我用用!」
康王頓時涼了半截,忙不跌地求饒。阮小七哪管那一套,命人把康王拉到殿外馬樁旁,單等時辰一到,立即動手。
眼看時辰快要到了,康王的人頭就要落地。也該康王不死,正在此時,由外面進來一老者。阮小七急忙丟下要殺趙構的短刀,迎了過去,眾位頭領也跟著迎了上去。
是何人能受到這般敬重?來人正是德高望重、妙手回春之譽的神醫安道全。他本在太醫院裡當了金紫御醫,後來看梁山的弟兄一個個被害,自己也差一點丟掉老命,就藉口耳聾,辭官回建康府,仍做遊方郎中。
大家進屋寒暄了一陣,仍談到這次大祭。安老先生長嘆道:「這就是好人天助啊,咱們梁山泊替天行道,蒼天不負人啊!但不知是哪一個龍子?」「就是那徽宗之子、欽宗之兄、叫康王的那廝!」阮小七順口答道:「康王?」安道全大吃一驚,急忙問道,「那康王殺了嗎?」「正要動手,被哥哥沖了。」阮小七有點埋怨地說。「沖得好!沖得好!」安道全這才長鬆了一口氣,彷彿卸下了千斤重擔。眾英雄驚詫不已,對這位老人的舉止,甚為不解。安道全見眾人用驚疑的目光盯著自己,忙解釋道:「這康王可是個好人,不但主戰難得,而且也是我的大恩人啦!」
這要交待一下。安道全給徽宗診病時在一味藥名上犯了忌,幸虧康王趙構求情,才免一死。後來安道全告退,也是康王作保。因此安道全便對康王感激不盡,視為知己。梁山泊向來以義氣為先,現在他怎能恩將仇報呢?
靈堂的空氣一下子緊張起來。申時眼看就到,忽然安道全搶步走到阮小七面前,就要下跪,顫聲說道:「好兄弟,我給你下跪了。」阮小七扶住老人,望著眾位英雄,久久說不出話來。阮小七很難作出回答,他不知該倒向哪一方。
阮小七慢慢地握起右拳,又慢慢地砸向膝頭:「既是大哥的救命恩人,沒說的,放人!」他剛說完便一頭栽倒在地,不省人事。
等死的康王第二次死裡逃生。他謝過眾梁山將領,就如喪家之犬一般逃離了梁山泊。而申時到了,齊鳴的哀樂聲如波濤,震耳欲聾。那是對死去的梁山英雄的哀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