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抗英名將關天培。(網路圖片)
【原文】
公(此指關天培)既自度眾寡不敵而援絕,乃決自為計,任靖遠臺,晝夜督戰。已而夷大宗奄至,公率游擊麥廷章,奮勇登臺,大呼督厲士卒,士卒呼聲撼山,海水沸揚,杳冥晝晦,自卯至未,所殺傷過當,而身亦受數十創,血淋漓衣甲盡濕,事急,呼其僕孫長慶使去,長慶哭曰:「奴隨主數十年矣,今有急,義不使主死而已獨全。」手持公衣不可開。
公怒,拔刀槊之曰:「吾上負皇上,下負老母,死猶晚,汝不去,今斬汝矣。」投之印,長慶號而走。比及山半回顧,公隕絕於地。
——魯一同《通甫類稿文》
【今譯】
關天培(清代名將,《清史稿》稱他「忘身殉國,義不返踵!」)自己已估計到寡不敵眾,而且援兵斷絕,於是決心做孤軍作戰的打算,坐鎮靖遠炮臺,日夜督戰。不久,大批英艦從海面駛來,關天培率領游擊麥廷章奮勇登上炮臺,大聲呼喊,督促和鼓勵士兵。士兵們的吶喊聲,震動了山谷,海水翻騰,浪濤高湧,天日無光。從上午六七點鐘,激戰到下午二三點鐘,殺傷的敵人,超過了自己部下的傷亡數。而關天培身上,也受了幾十處傷,鮮血淋漓,濕透戰袍。情況非常緊急,便立即呼叫他的僕人孫長慶,要他逃生出去。孫長慶哭著說:「我跟隨你已幾十年了。現在情況緊急,從大義出發,我不能讓你死去,而自己獨自活下來。」雙手抓著關天培的衣服,緊緊不放。
關天培發怒,拔出刀來,指著孫長慶說:「我上辜負了皇帝的期望,下對不起老母的養育之恩。現在死尚且晚了!你若不走,我今天就殺了你。」說完,丟給他官印。孫長慶拾起官印,大聲哭著離去,等走到半山回頭看時,關天培已經死在地上了。
責任編輯:雲天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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