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揭露,而是揭示真相,,在山東一座城市裡,記者和齊紅聊了幾天,其中很多內容沒法在這時告訴你們。這次僅僅要說的是,他從上百名官員的汽車、辦公室或是臥房拆出三百多個竊聽偷拍器材的事情。這發生在2011年。官員們紛紛通過熟識的朋友來找他檢測,拆除竊聽偷拍設備。最忙碌的一週,他拆出了四十多個。(《重慶晚報》12月6日)
竊聽這一詞,如果在十幾年前,那是一個相當稀罕的詞彙,通常是用在查處國家安全案件的報導中,但是,令人感慨的是,如果這個詞彙也飛入了官場的千家萬戶中。一名來自山西的官員稱,「官場竊聽成風」,官位們廣泛使用間諜設備,彼此刺探,抓對手把柄,由此副職立刻升為正職,「現在我們見面都要擁抱,趁機摸摸對方身上是否帶設備,重要談話得去洗浴中心」。
官場竊聽成風,當然跟我們對於非法買賣竊聽器材打擊不力有關, 有記者通過網路搜索,「竊聽器」這一關鍵詞的相關信息竟然有幾十萬條之多,而其中最多的就是出售竊聽器的信息。在搜索結果首頁上的10家網站中,有9家在銷售所謂的手機監聽設備。但這並不是最主要的原因,正如市場上到處有人賣菜刀,但善良的人並不用它來殺人。重要的是,時下的官場政風不正,某些官員腐敗成風,有太多的把抦被人所抓。
這是眾所周知的道理,如果官員本身走得直、行得正,那麼,即便你在他家、辦公室、專車上安滿竊聽器,那麼也是無濟於事的。然而,這只是理想的狀態,如今的一些官員,有著太多的貓膩,或是濫用權力謀取利益,或是貪污受賄,或是徇私枉法,或是有著混亂的兩性關係。通過安裝竊聽器,就可以將官員的短處掌握於自己手中,或是舉報其讓他落馬讓自己上位,或是以要挾其滿足自身的要求。一個可以佐證的事實是,間諜設備主要來自官員們的妻子、情人、同僚及競爭對手。
除此之外,官場竊聽成風,也跟官場濫用技術偵查手段,來對付公民有相當關係,這是政風不正的另一個表現。雖然法律規定技術偵查手段、竊聽要嚴格批准,禁止濫用。但技術偵查手段並不需要司法審查,往往長官意志決定,地方政府和公安機關機關經常利用竊聽來查處一些並不重要的案件,有些地方甚至利用竊聽來截阻訪民。官員利用竊聽對付平民極為隨便,流風所至,這種技術偵查手段、竊聽的「雙刃劍」必然也會反噬自身,波及官場。原重慶市公安局局長王立軍的被判處徒刑的罪名之一,就是濫用技術偵查手段。類似的,前年江西省國土資源廳3名副廳長曾同時出事接受調查,在系統內掀起了大規模反腐風暴。這一導火索也是源於副廳長許建斌竊聽競爭對手的私密。還有,在陝西三原縣,當時縣委幹部考察小組在考察縣公安局中層期間被刑警大隊大隊長和政工科科長竊聽。
一個地方,官場竊聽成風,肯定是這個地方政治生態出現了大問題,是政風不正的症狀突出反映。解決這個問題,從內部治理來看,就是必須改革我們用權和選官機制,官員受到監督與制約,有權不敢濫用,就不存在多少隱私和把柄可抓,選官由民眾來選舉,公開陽光選拔,就不必私底下的伎倆;從外部治理來看,就必須加大輿論監督的透明度和遏制濫用竊聽手段,輿論監督透明,就不必陰暗的竊聽來揭露官員的腐敗,官員們自身遏制了濫用竊聽的衝動,就能管好全社會一起打擊違法竊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