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話是什麼?(二)
神話究竟是什麼?用希臘文、拉丁文等拼音符號的文字來解說「神話」兩個字,仁者見仁智者見智,越研究越陷在語文和情緒的泥淖之中,爬出來也週身骯髒和面目不清了。但倘若用中國一字一意的文字來解說「神話」這個詞,就是「神說的話」或「神的話」這麼簡單。
簡單的真理需要質樸的人際關係或脾性相投的人群。《浪跡天涯》電視劇,講明朝西北賭王問「天下第一智者」秦澗泉:「永遠不輸的秘訣是什麼?」秦說是「永不再賭」。這個答案使賭王甘願為奴。看紅塵現象,是賭王賀蘭山意識單純願賭服輸,他跟秦有主僕緣。東晉以來中原士族南遷江淮、兩湖、兩廣,經隋唐宋元明一千年,人脈複雜了。江南陶家老二因私情重、意欲強而輸不起,一輸再輸還不認輸,被秦放過也不感恩最後被殺頭。陶家從「士農工商」四大門第一層層降級,落到商業貿易和古玩生意階層,可謂孽債纍纍認輸如同要命。
都知道真理是簡單的,很多人也這樣說過,但在爭辯中往往因為與權勢和利益相聯繫,面臨簡單真理的時候因為怕失去與複雜話語相關聯的特權和私利,很多人不願承認而拒絕。所以神話即神(說)的話。這句話簡單明瞭,卻使今日想問題往往複雜了的人覺得很沒勁。
看古代埃及、印度、中國,諸如俄賽尼斯的神話與蚩尤氏傳說,與其說是神在人間,不如說是修煉人在古代。修煉人是什麼人?即佛教所說輪迴投胎到人世間,通過修佛回天的人,好比唐僧。或者道教所說神靈違犯天條而逐出洞天或降為妖怪,受罰悔罪後再修道或修佛回天,例如孫悟空、豬八戒、沙和尚。這就是說,生命很複雜,由天而落地再回天,來源五花八門,例如唐僧五四徒(包括白龍馬),歸途有正有邪或有善有惡,例如古埃及神話中的正神俄賽尼斯、惡神塞特、先正後邪的伊西斯。聖經說人是神的形象,修煉就是要煉一顆神心。
這樣看來,氏族最初是一姓,始祖即神。例如風姓的伏羲氏、女媧氏,姬姓的軒轅氏。我的體悟是:敬天祭祖如果單一,就是中國人在修煉。由此可推知,古籍所載燧人氏鑽燧取火與神農氏嘗百草以藥治病,可謂中國人在伊甸園裡的族人生活,修道傳導文明是正道,生涯之苦要受,敬天之樂可享,知足常樂;偷盜是邪道,是罪人享有文明必須有人贖罪的外道。
中國秦朝之前的上古時代,中華部族最高首腦(西方所謂君主)上溯至伏羲、女媧和神農三皇,歷經軒轅氏等五帝及三代,有由「皇」而「帝」的發明榮耀與再「王」的國土分封,最後軍事及行政、司法權力集中在「皇帝」權位上兩千年的四個時期。中國從中原輻射至周邊地區各州府或省市的禮教家政國,先部族、後宗族(家室),王法在中國統治的主要是各宗族的家長,姓氏始終在個人的名字或名號之前,長輩的經驗和業績被長久紀念和祭奠。
華夏族生存的第一時間,即分辨、選擇是非、好壞、善惡、正邪之際。倫常理性的智慧特徵是:上古時代易經、道德經、論語、淮南子、史記等典籍被尊崇,猶如猶太教的舊約和基督信仰的聖經,基本沒有刪改(主要是訂正和註釋)。相比之下,地中海地區古代神話和宗教的經典刪改就較大,比如聖經新舊約中關於「輪迴」的刪除,基督教父和經院哲學家對聖經的個人解讀,比中國儒生、道士對《論語》、《道德經》的解讀要大膽的多。
故而可知,哲學思辨形成這個或那個主義論述知識體系,是神話成故事後行教化的替代。中國神話之後的智慧始終是格言警句寓言式的,成為感悟的履行,道德修煉演變為祭祖文化。
拉神(耶和華、眾神會議)發的洪水劫難之後,中國人在深洞或朝廷中修道煉德而生成的倫常理性的文化,細分兄弟姐妹的身份及其禮儀,以包容華夏內外各族的文化,由中華中原大地波浪式地向周邊一圈一圈地擴大範圍。這就有了盤古玉帝和三皇五氏等「先皇后帝」的神人的神話和傳說,形成見諸中國商朝甲骨文、周朝金文及漢朝史書中的自然神信仰。相同的信仰在大約三千年後西歐17世紀的科學家、哲學家那裡才出現,例如斯賓諾莎的哲學。
中國由於沒有從概念到概念的邏輯判斷和推理,「仁義禮智信」等倫常往往側重之一、二,就講述事例或寓言,轉成師生之間的格言的體悟和履行,中斷了概念和命題的邏輯演繹進程。這就形成了華夏族人像形會意文字特有的祖輩老師的至理名言,諸如「滿招損,謙受益」、「和光同塵」等,形成敬天叩地、以家為本的父道及由私塾衍生的師道傳統,即祭祖傳統。這傳統在臺灣據傳還比較完整的保存,不幸的是在大陸卻被中共邪教運動嚴重破壞。
反右運動在全民範圍指鹿為馬,逼人睜眼說瞎話,所致1959年到1961年中國大陸「黨」造「大飢餓」,致死人命四千萬。這本是中共製造的人禍,是蘇聯馬列邪術的罪惡,卻被「國民奴性」邪說栽贓給華夏族人。在「道德智慧,神人奠基;道家搭臺,儒家演戲」的生剋歷程中,盜亦有道,奴性只是一些小人的特性,如趙高;有些小人並無奴性,如李逵。我說神話不可解構,從「國民奴性」反禮教深切體悟到:祖宗的話不神了,共產黨的話就很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