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瞬間:帶槍「歹徒」?
戈爾巴喬夫到京的那天下午5點多,我下班騎自行車沿復外大街向東回家。快到到公主墳東南、空軍大院的北牆西角時,看見一排軍人沿空軍大院的北牆站哨:新軍裝白手套,沒有配槍,間隔10多米,目不斜視,筆挺站立。推測為迎賓儀仗。好奇心使我放慢了騎速。
突然,兩個帶槍的青年(迄今無法判定其身份)攝入眼帘:一個1.7米的個子,比較瘦,一個1.65米高,也瘦,但肌肉較高個發達,皮膚黝黑,頭上紮著布帶子(絕食學生扎的那種),衣褲未留意,肯定是短袖。AK47衝鋒槍在手裡拿著,大步流星地走在空軍大院的北牆的人行道上,由西向東。
懷顧四周,左前方央視大樓有幾個窗開著,窗內有人影,其中有一個窗伸出國旗。前面的馬路上停著幾輛軍用卡車,士兵們徒手坐在樹蔭下的馬路牙子上。
再看看筆挺站立的軍人,帶槍青年就在他們一兩米遠的眼前行走,居然視而不見!
這時迎面走來了一夥警察,有7、8個人,沒有注意到有無佩槍,但肯定是徒手。說「一夥」,是因為他們沒有排隊而行,二是三三兩兩、鬆鬆誇誇行走。更令人詫異的是,帶槍青年對迎面而來的警察顯得若無其事;而警察的表情也是匪夷所思,居然沒有任何「表情」!
正在納悶之際,走在前面的警察已與帶槍青年擦肩而過,後面的警察也接近帶槍青年。突然,在前面的警察轉身份別抱住帶槍青年,大喊「為什麼帶槍」。後面的警察也迎了上來,其中一把槍被警察拿下了,另一把搶依然在青年手中,只是胳膊被扭住了。就這樣,警察半扭半推搡著,摞著帶槍青年向馬路對面(央視大樓方向)走去。當時馬路之間沒有隔離帶,機動車和自行車的隔離帶也只是一跨就能過的兩根鋼管。就當警察和青年跨越隔離帶時,我也騎到了跟前。仔細一看,所謂的AK47竟然是木製道具槍,比現在的高仿槍要差得多。兩位青年的表情是茫然,沒有絲毫的緊張、害怕或憤怒。
「完全是演戲!」這是我當時的感受。演給一旁的「儀仗軍人」看,演給對面的「戒嚴部隊」看,演給央視大樓裡的「媒體」看。也許過程已經錄像、照相,作為「北京街頭出現持槍歹徒」的證據。至今是個迷。只有「導演」知道真相。
第二個瞬間:用磚砸軍人的「歹徒」?
在23年前的某天,同事親眼看到並在第一時間講述了下面的故事。
在戒嚴部隊與北京市民對峙的六里橋,突然一夥「老百姓」擠到人群中,拿著磚塊砸向對面的「戒嚴軍人」。當圍觀的人們阻止這夥人時,他們就逃循了。然而同事發現這夥人逃到一個大院------「八一製片廠」裡去了。
當時同事特彆氣憤,說這完全是製造軍人的仇恨,是陰謀。
評論
上述這兩個瞬間比起後來木樨地、崇文門、廣場等的血腥是微不足道的。但當政者的流氓性也可略見一斑。所謂的「動亂」,完全是李鵬、陳希同之流導演的鬧劇。
(寫在六四23週年之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