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治流亡者楊光先生的文字見諸網上的不多,但都頗能給人啟迪。其《太子黨與毛派》一文中,辨析了兩種太子黨和兩種毛派概念的內涵,提出要謹防警惕紅色後代•權利毛派利用底層群眾•情思毛派復活專制鐵腕強盜政府的危險。
楊光先生思維比較清晰,引入習太子、薄阿哥、真毛粉、在野毛派等詞。如此我們得知:並沒有有組織的太子黨,只有紅色權貴薄阿哥等跟在野毛派政治上的曖昧關係。我們的思考不妨再透明些:薄阿哥跟在野毛派究竟是什麼關係?
我以為,薄阿哥跟在野毛派是真假毛派。在野的毛派,在鄧江胡時代的今天,由平民百姓、失意文人、失勢政客組成,由於地位被邊緣化所產生的失落心理,使他們對現實極其不滿,這種不滿需要表達、宣泄,毛澤東於是成了他們拍打鄧江胡的頭、肩、臀等部位的政治磚塊。於是以往記憶中毛是「人民領袖」、「大救星」、「真龍天子」、「特別儉樸」、「從不腐敗」、「不亂搞女人」、「不修別墅」,等等,陳舊的思想穀子全被翻出來,當成香蠶豆咬得嘎嘣嘎嘣的響。
登陸烏有之鄉網站,毛思想是真理、路線很正確、功勞特偉大,毛雄才大略、運籌帷幄、用兵如神、橫掃千軍、無人能敵、東方不敗、拯救中國、打敗美帝、抵制蘇修、為人民服務、動機良好,等等,猛然之間你難以相信今日共工酋邦居然還有這樣一個地方,就像艾未未第一次在紐約下東城見到的吸毒者「尋烏」的快樂一樣難以相信。這裡為毛澤東辯護慷慨激昂:搞階級鬥爭沒錯,五類分子、臭老九、走資派就該往死裡鬥,斗死了社會才會進步;搞大躍進沒餓死幾個人,即使餓死了幾千萬,照樣無損毛澤東的偉大;發動文化大革命整的都是敵人和壞蛋,非敵非壞則是別人亂整,跟毛澤東無關;當今中國所有嚴重問題都是因為「違背主席教導」、「復辟資本主義」的結果。烏有之鄉網站詮釋「狐假虎威」成語。
看真情毛派的這般情形,我為他們唱幾句:假如有一天,地球會倒轉,有人用掘土機,把你們倒掛三天,那時候,你們才知道,什麼是:不周山下紅旗亂。講「私仇」,我與真情毛派「不共戴天」,但我們如今都是邊緣群體,一笑泯恩仇。然而權利毛派薄阿哥卻不會像我這樣搖滾兩下就完了,於是就有「唱紅打黑」。
薄阿哥是誰?薄一波的兒子,紅色權貴一個。林彪的兒子林立果知道毛澤東是罌粟花,他也同樣知道。但薄阿哥不會像林阿哥那樣為父親鋌而走險,林家父子文化血液裡有孔子禮教倫理,薄家父子沒有。薄阿哥不會批毛和反毛,反而在重慶為毛澤東樹立更巨大的塑像。他看到,真情毛派自欺欺人的毒癮裡,有他政治上發跡的巨大商機。真情毛粉可以昏睡百年,薄阿哥卻睡著了也睜著兩隻眼睛。真情毛粉是弱者,是女人,是邊緣化的群體。但薄阿哥是強者,是男人,是政治局委員,站在政治舞臺中心。但他還不是「中華人民共和國」的圓心,卻很想。於是他就利用重慶市委書記這個省級「部落山寨大王」的權力,開始對毛澤東的政治靈位的維護,給這正在不斷褪色的形象塗脂抹粉以增光添彩,讓真毛粉亢奮。
薄阿哥書讀得不多,但紅頭文件看得多,很清楚紅頭文件在「中華人民共和國」這個假國家真酋邦中的正妻地位,他現在要充分利用能夠在重慶以紅頭文件運動一方群眾的時機,有組織、有預謀地從重慶到全國博取民心,成為政治圓心。
於是薄阿哥開始撫慰重慶出租車司機等「勞動人民」,滿足他們把毛澤東當成逢凶化吉、遇難成祥的護身符、當成「路見不平一聲吼」的梁山好漢、當成大慈大悲、救苦救難的南海觀世音的心願,他洞悉這些人的精神分裂狀態:「懷念毛主席」,卻並不真想回到毛時代餓死人的1959年和打死人的1966年,他們只是打著毛澤東旗號發泄對鄧江胡時代之腐敗邪惡現象的強烈不滿。他要利用。
薄阿哥這時候把黨中國當成了政治戲院,把自己當成了文革中毛澤東思想宣傳隊的隊員,非常投入地「唱紅打黑」,卻又非常清醒地玩弄真情毛派的情感和希望,「唱紅」煽情,給他們提供抽鴉片煙或吸海洛因的快感──烏到頭頂;「打黑」讓重慶和全國的觀眾產生一種錯覺:薄阿哥──「當代毛澤東」。薄阿哥要的就是這種效果:唱紅催眠,讓全國各地的在野毛派心裏都有個薄阿哥;打黑揚名,做些肅貪、治警、親民的好事,給在野毛派一些公平的念想。但薄阿哥很清楚,群眾只是他進入中南海的棋子。他跟老婆、兒子在鄧江胡時代所得的利益,絕不會放棄一點。他只要可以無法無天,就能獲取更多,擺平這些弱勢民眾跟毛澤東擺平在城裡惹事生非的紅衛兵一樣容易,來一場現代的上山下鄉就可以了。
在野的真情毛派要明白,無論毛澤東是惡魔還是偉人,薄阿哥想學都晚了,法外打黑是危險的,假毛派今日可以打黑社會,明日也可以打真毛派。薄阿哥「唱紅打黑」想幹什麼?我個人以為是:撫弄在野毛派,走向總理或政治局常委的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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