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妹出生中共高幹家庭。
有共產黨背景的鳳凰網把中國國防大學政委、解放軍高級將領劉亞洲六年前的舊作《西部論》進行新編後刊登在了它的電子 版上,其中一段政治轉型的預言似乎使人耳目一新,其實漏洞多多,他說:「十年之內,一場由威權政治向民主政治的轉型,不可避免地要發生。中國將會出現偉大的變局,政治體制改革是歷史賦予的使命。我們不可能有退路。」
我們不妨細想一下,這段話是否禁得起如下幾個挑戰。
一:劉亞洲是站在黨的立場說這段話的
毫無疑問,劉亞洲是站在黨的立場說這段話的,「我們不可能有退路。」中的「我們」指的是黨,劉亞洲也把自己包括在內。那句 「政治體制改革是歷史賦予的使命」,想必指的是歷史賦予給黨的使命,老百姓只有等待的份。如果真像劉亞洲預言的那樣,這使命是共產黨專有的,那麼試問,這個不受任何權力制衡的共產黨能否自我改革,能否靠自身力量演變成民主制度?
二:「一場由威權政治向民主政治的轉型」?
「一場由威權政治向民主政治的轉型」這句話也不經推敲。歷史已經證明,共產極權制度轉變為民主制度的前提是:共產黨 及其極權政府必須先垮臺,人民才有可能建立民主制度;東歐國家和蘇聯的體制轉型都證明了此點。照劉亞洲的話,是不是中共極權會創出個先例,共產黨與反對黨 共生、共治,共同建立民主?看來劉亞洲也解釋不了這個漏洞,所以他把中共極權改成了威權,把中共的性質改了。這樣把虎說成貓,避免了「與虎謀皮」之嫌,中 共還會像貓一樣乖乖地「轉型」。這種空口白話除了誤導,還有什麼作用?
我們都知道威權制度給民間社會一定的自由空間,民間可民辦報紙,如當初國民黨統治的臺灣,國民黨在大陸掌權的三、四十年代,民間都有數百份民辦報紙,這就使民間具備一定的監督制衡政府的力量,官民之間也有了良性互 動的希望和土壤。因此,威權制度可以和平轉型為民主制度,例如臺灣的制度轉型;而強硬殘暴的極權制度不可能像威權制度那樣和平轉型為民主制度。中共政權就 更是如此,它極為強硬殘暴,嚴控媒體不讓一步。越是強硬殘酷的極權國家,轉型就越慘烈。
三:劉亞洲呼籲政治轉型的本意到底是什麼?
是希望中國轉型到民主制度後共產黨還執政?還是中共像東歐極權國家那樣徹底垮臺,人民建立真正民主制度?從他的「我 們」的救黨立場看,他不會接受共產黨垮臺的結局,看來他的願望是前者。如果是前者,劉亞洲這段話就等於白說,關心中國民主的人們也不必為這麼一句空話歡欣 鼓舞。因為,中共連「共生共治」的分權懇求都不能接受,竟把劉曉波抓進監獄。
下面一段是一位網友對我上星期發表的文章《簡評劉亞洲現象》的跟貼,他清楚指出劉亞洲的《西部論》是敵視西方的強軍富民思維,透徹剖析了中共搞貴族民主賺吆喝的心態,節選如下:
《西部論》按黨文慣常手法以「國家危機意識」開章,大段落重複如何應對「帝國主義亡我之心不死」引出強軍和富民思維,最後近乎硬行拼入那僅有的兩段政治改革文字——引人「興奮」的話,與本文極不協調卻能得到強烈反響,可見眾生盼恩賜之自由何其苦久。不過想要以世界為敵的目的而進行民主改革是不可能成功的。這種 以功效為目的進行的改革,除了賺來吆喝之聲,很難取得多數民眾的信任,也無法消除貴族對民眾的疑懼和貴族之間相互的猜忌,沒有民眾的參與,這種民主改革只 不過是貴族民主。紅色貴族內部是不可能達成共同的利益目標,其內部很長時間相互的清洗和出賣並不太可能因為這三十年來的利益分享而消除,對毛的態度就表明 他們之間虛假的和睦,(表明他們)掌握政權的合法性毫無根基也沒有道理。分割權力演變成誰的拳頭大的比拚會使社會比現在更為混亂,最終還原出一個極權。劉中將此文有整合思想的用意,不放棄敵視的思維,僅建立一個民主的、軍備超強的國家當真是可行的嗎?
正如這位網友所言,貴族在上面爭 斗利益分享,人們在底下苦苦盼望,盼了三十年,黨內也沒出現戈爾巴喬夫式的「開明派」和「改革派」。事實是,不要說中共黨內不會出「開明派」,黨外也不會 出。胡耀邦和趙紫陽的開明程度極為有限,與當初的蘇聯自由人士根本不能比。當初在極權的蘇聯,出現了一大批徹底否定蘇共的知識份子和作家:核物理學家薩哈羅夫、《古拉格群島》的作者索爾仁尼琴、《不是單靠麵包》的作者杜金採夫、《讓歷史來證明》的作者梅德維捷夫、被西方譽為反共鬥士的馬克西姆莫夫……,雖 然這些作家在蘇聯解體後出於大俄羅斯主義而有些錯誤的思維和言論,但是當初他們都是堅定地徹底否定蘇共的。可是在中國,我們沒有像蘇聯當初那樣出現一批徹 底否定共產黨的知識份子,卻出了一批救黨派。原因何在?
究其原因,中共發動了太多的殘酷的政治整肅和洗腦運動,中國經歷了太多的群體屠殺,有獨立意識自由思想的知識份子和反共正義人士被屠殺了好幾批,整肅和屠殺造成的思想斷層使得中共外部很難出現有自由思想和獨立意識的知識份子。而中共內部除了政治整肅運動外,其官場的殘酷和黑暗,其安排領導層繼承人的封閉式的黑箱作業,以及其逆向選擇的方式,都使其內部很難出現戈爾巴喬夫式的開明人士。現在中共官場買官賣官已是常態,這麼個爛窩還能出戈爾巴喬夫?
如果不具備當初蘇聯知識份子徹底否定共產黨的思維,如果不具備只有共產黨倒臺才能建立民主制度的意識,那麼,空談政治轉型就沒有實質意義。
什麼是「過激」?
有人說,那些人為了保住生活和地位不可能公開說否定中共的話,你三妹這樣要求國內人是過激。而事實是,他們根本就對中共沒有徹底的認識,不要說劉亞洲沒有這個認識,救黨的辛子陵們也沒有這個認識,就是被國內知識份子譽為自由主義領軍人物的李慎之也沒有這個認識。他曾在一九八五年親口對我說,他不會叛黨的。雖然一九八九年中共屠殺六四學生的惡行使他的思想有所轉變,但是十年後的一九九九年他寫的《風雨蒼黃五十年》表明他的思想的侷限性還是非常大,他還是不會叛黨的。他到死都堅信馬克思、恩格斯。他 在自己的代表作《風雨蒼黃五十年》中,還把恩格斯當作經典引用。在鄧小平下令屠殺學生十年後,他仍對鄧小平的 「漸進主義」「穩定壓倒一切」給以肯定,還 企盼地指責江澤民「為什麼不以鄧小平為榜樣,在鄧小平因為歷史侷限不得不止步的地方重新起步,給中國的政治改革打開一個新局面?」如果李慎之對共產黨都不 能徹底否定,那麼,說「我們都是救黨派」的辛子陵,說「毛澤東革命有功,執政有錯,文革有罪」的李銳能有這個認識嗎?那一大批救黨派們的思想能超過李慎之 嗎?
因此,不要迷信高官名人,只要看他說話有沒有實質意義,是不是還在那挽救無可救藥、禍國殃民的共產黨。
共產黨極權政府已進入機會主義和實用主義的晚期階段,與教條僵化的早期極權階段相比,它雖然已經不能對民間社會嚴控如初,但是它更加老姦巨猾和腐敗貪婪,更具欺騙性。它更不會產生戈爾巴喬夫,也絕不會拱手相讓它既得的利益和權力。
中國人民唯有一條生路,就是:東歐人民的抗爭之路。中共也唯有一條死路,就是:從絕對腐敗走向徹底潰爛,直至最後被人民推翻,垮臺。
人民的生路雖然艱難險阻,但我們應該看到,十年之內,中共垮臺不可避免地要發生。打倒共產黨,建立民主的新中國則是歷史賦予給中國人民的不可推卸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