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不聽中央, 新政府將面臨最困難時期。
伍凡:各位觀眾好,現在是獨立評論時間。上期節目我們談到了中國目前的四大集團。今天我們談這些集團的博弈問題。
草庵:其實,我們從目前的新聞中和 中國政策中就可以看到中國內部的爭鬥非常的厲害。在過去20個月裡我們看得非常清楚,先是在金融政策裡出現重大的分歧,接著是在產業政策裡出現重大的分 歧,因為這些分歧都不是通過講壇、討論的方式來進行,不是在國會爭辯的方式進行,而是以內陰謀的方式進行,這就造成了很多的黑幕。中國的財富就在這樣的不 確定政策裡突然間暴漲,突然間暴跌,你也不知道為什麼暴跌。更重要的是,這個內部爭論因為到了要換屆的時期了,很多官員都開始換新的了,開始新一輪的謀篇 布局,大家想的都是自己未來的事情,胡溫想的是如何混過這兩年,在下一屆政府裡多安插幾個自己的人。而習近平、李克強想的是自己如何掌權,安插自己的人。 汪洋、王岐山、薄熙來想的是如何也在其中混水摸魚。一方面客觀形勢是面臨巨大的不確定,第二個方面是人事方面也面臨巨大的不確定性,所以中央政府內部的政 策衝突將會非常激烈。
伍凡:中央政府與地方政府的政策衝突也非常厲害,以前,中國政府就是一收就完,一放就亂。幾十年的政策就是放了收,收 了放,翻來覆去。80年代就是一個充分放權的過程,當時是五大包干,首先就是土地包干,農民積極性激活,1984年「包」字進城了,開始城市體制改革,企 業承包了,最大的就是財政承包。大包干之後造成的結果是什麼呢?一個是地方經濟開始活躍、開始發展,但是中央政府沒有錢,李鵬當總理時,每年全國開「兩 會」,李鵬就坐專機來到南方,江蘇討一點,浙江討一點,廣東討一點。當時給錢最多的是廣東,上海就不給他錢,上海就跟他說,李總理,我們這裡還有80萬的 紡織女工,要不你拿10萬走,李鵬一聽就慌了,趕緊對上海說:說我走了。廣東是給的最多的。然後就開始對廣東放權。
草庵:80年代趙紫陽沒 有完成這個改革,到了朱鎔基時期,又開始另外一套,稅收、財政歸中央所有,其中最重要的改制就是稅收這一塊,稅收重新被國家所有,把包干制改成分稅制。分 稅制建立起來的結果,首先就是中央集權重新出現,中央財政年均增長17.5%,2003年之後中央財政年均增長23.5%。分稅制的實施效果之二是轉移支 付沒有制度化,地方負擔過重。中央分稅制中央拿60%、地方40%,但是到了實行分稅制之後的94年到98、99年之間,很多地方政府給公務員發不出工 資,工資打白條,因為中央政府將該收的錢收走了,地方政府負擔很大,到99年之後突然之間地方政府又富可敵國,因為98年金融風暴之後中國將房地產從籠子 裡放出來了。他的目的是為了給中央政府解困,將問題轉移到百姓身上。第一是取消福利分房,第二是鼓勵按揭貸款。這兩個政策將房地產從籠子裡放出來了,到了 99年就出現了所謂的城市經營這個名字,地方政府大肆的從農民土地裡便宜的獲取土地,然後高價賣給開發商,成為房價上漲最重要的推動力。
伍 凡:其實,中共是非常幸運的。這個幸運不僅是中國百姓非常的溫順。而且趕上了世界經濟變革的一個重要時代。 78年中國經濟改革, 90年全世界信息革命開始了,中國趕上了一撥浪潮,經濟高速發展,而這個時候,美國經濟轉型成功,中國產品大量出口到了世界各地,一下就把中國經濟帶動了 起來。本來在這個時刻,中共應該馬上進行政治改革,解決民主人權問題。
草庵:但問題是,1989年天安門事件中斷了這個進程。結果就出現了 目前中國的勞資問題和貧富分化問題。也形成了目前的四大集團相互對抗的結果。 2012年是一個很危險的年份,2018年更是一個危險的年份。目前中國的改革全面停滯,經濟改革停止,政治改革更個沒有進行。中共用泡沫掩蓋所有的問 題,然後將體制問題往後推。財政消耗巨大。 08年之後中共用大量的超負荷的財政拉動經濟,為下一屆政府的財政背上了巨大的包袱。中央財政、地方政府都背上巨大的包袱,現在縣、省這一級的地方政府的 融債平臺9500多個,接近每一個地方有四個這樣的平臺。貧富拉大,財富向政府、 壟斷集團、有錢人聚集。而這些壟斷集團和有錢人做什麼,他們都在移民,將財富轉移到美國和其他西方國家。因為他們看不到中國的未來。而貧困的窮人在做什 麼?他們在找機會發泄,找機會圍觀鬧事。
伍凡:98年開始到02年這一段時間,中國開始大規模的產權改革,朱鎔基任期的晚期。2001年中 國加入WTO的時候,中國很多經濟學家認為能夠在經濟領域裡解決的問題,各位都已經解決完了,不能解決的問題你必須要在更大的改革範圍內才能解決問題。那 個時候,大家都這樣認為,中國已經在經濟上與世界接軌了。只要如此走下去,中國就會和美國一樣一帆風順地成為世界強國。但沒有想到,盛世剛過,中國就走不 動了。
草庵:從某種意義上講,1989年的天安門事件是中國歷史上非常重要的一個事件,這個歷史重要意義不僅是政治上的,更重要的是經濟意 義上的,這個事件幾乎改變了中國未來五十年的經濟發展。更可能嚴重地影響到未來幾代人的生活。而在他、如今的時候,全球面臨經濟危機,而中國的政治問題沒 有解決,社會制度問題沒有解決,整個國家體制沒有解決。特別是中國又大量地在經濟政策上學習美國,而美國的聯邦制度及自由經濟制度又無法完全和中國的在一 黨獨裁專政很好的融合,這就給中國的經濟和未來帶來極大的損失。
伍凡:就在這個關鍵的時刻,中共黨內又面臨著新一屆的領導人交接班。江澤民 與胡錦濤之間的爭鬥,新一代接班人之間的爭鬥。中央政府與地方政府的爭鬥,壟斷利益集團與貧困的百姓之間的爭鬥,這些爭鬥都會嚴重地影響中國經濟政策和方 針的制定及實施。從而對中國的未來經濟走向產生極大的不確定性。
草庵:這就是中國百姓的悲哀。沒有政治改革,中國就不可能有好的經濟政策和 長期穩定的經濟發展方針。目前的中國經濟很多是依賴前一段時期的國際經濟轉型取得的,另一方面的原因是中國實行低人權、低福利、低環保的政策和不計資源成 本換取的。而今天,當80後、90後開始承擔這些責任的時候,百姓不可能再忍氣吞聲,因為他們已經無路可走,而中共一拖再拖的掩蓋經濟真相的手段再也實施 不下去了。這時候的中國就必然會出現更多的動盪。
伍凡:中國出現動盪是不可避免的,我們用三期節目將這個問題,就是期望避免這個動盪的產生,但中共不進行政治改革,這個動盪就會出現。今天的時間到了,我們就談到這裡,謝謝各位觀眾的收看,再見。
草庵: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