鮑瑞嘉最近的出版的新書《中國觀察》
美國研究中國的專家鮑瑞嘉( Richard Baum )最近出版新書《中國觀察者,一個北京窺探者的懺悔錄》( China watcher-confessions of a Peking Tom ),書中揭露了許多中美關係的秘聞和趣聞,包括當年方勵之為何成為"無法出席國宴的客人"。
美國西岸洛杉磯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政治教授鮑瑞嘉是聞名的中美關係研究學者,他出版過許多專書論文,經常應邀到美國國會作證,是許多重要期刊的審稿人,也是美國之音等美國和外國媒體的評論員。最近出版的這本書,卻是他少見的沒有註腳的著作,因為講述的都是他的親身經歷。
*書名玩文字遊戲*
鮑瑞嘉說:"這個書名是玩個文字遊戲,把英文窺看者的發音講偏一點變成北京。因為我總是要看進中國裡面去,所以就稱為北京窺看者。至於叫懺悔錄是因為有很多從未對外公開的個人經歷,許多說起來還蠻尷尬的。"
*曾在臺灣偷印中共情報*
這些尷尬的事包括,當年鮑瑞嘉還是研究生,在臺北臺灣大學斯坦福中心學中文,到國際關係研究所圖書館看中國大陸的禁書還幫忙翻譯文件,有天見到一份中國文革期間毛澤東斗倒劉少奇和鄧小平的情報,他頭腦一熱,竟然把文件偷偷夾帶出去複印。在那個中國對外封鎖的年代,外界對中國的研究大多只能靠外面推測,這種內部資料取得非常困難。鮑瑞嘉沒有想到,這份資料竟影響他後來走上研究中國政治的生涯。
*導致方勵之成為無法赴總統晚宴的客人*
尷尬的事另一件,鮑瑞嘉成為知名學者後,有天應邀到大衛營去為老布希總統作首次訪華之前中美關係的簡報。他建議總統在雙方第一次會面時少提人權問題,尤其是不要提到令鄧小平很惱火的方勵之。沒想到駐華大使李潔明告訴他已經邀請了方勵之參加晚宴,鮑瑞嘉越想越不妥,就打電話給朋友洛杉磯時報記者孟捷慕( Jim Mamn ),問有甚麼辦法阻止,沒想到消息第二天竟上了該報頭版頭條,導致後來方勵之到北京美國大使館赴宴時遭堵車攔人。
*中國研究已有巨大改變*
鮑瑞嘉指出,在中國開放之前,美國的中國研究不能親身前去觀察,只能在外面推測,雖然很多都很正確,但細節遠不如中國開放後可以直接去中國研究來得多。現在很多中國留學生到美國來接受社會科學的訓練,對中國研究更有幫助。
南加州大學東亞研究中心主任駱思典( Stanley Rosen ) 也是資深的中國研究學者,他指出中國研究對美國政策的影響力是有一些,但是未必都被聽進去,像方勵之事件,或柯林頓總統拒絕朱鎔基總理讓中國加入世界貿易組織的提議,都是不明智的決定。
*中國學者加入更有影響力*
駱思典也認為中國留學生加入美國的中國研究,甚至回中國去教書,是很好的新趨勢,他說:"這些年輕的中國人,他們跑來跑去,飛來飛去,他們的影響力比較大;我們現在變成小小老百姓,沒甚麼影響了。"
*對中國未來發展樂觀*
觀察中國40多年之後,鮑瑞嘉對中國發展的感情是既失望又樂觀,像在黑暗的隧道看到遠處的光,看到負面的現況也看到正面的希望。
鮑瑞嘉說:"社會科學家發現威權國家在國民年平均所得達到6000到8000美元之間時,有較高的可能性採行並維持民主的機制。臺灣在1980年代達到,韓國在1990年代達到 ,中國在5至10年內可能達到。鑒於中國參與全球事務及友好的策略,我們有理由相信在2020年前會出現更開放的中國。"
至於前一陣子美中關係較為緊張,鮑瑞嘉認為不會因為胡錦濤前來美國參加限核峰會而減緩,他認為在經濟衰退的情況下美國國會更可能對中國採取強硬行動,而中國在大國崛起的心態下,也會更強硬以對,因此可能會有些麻煩。
有些中國學者有"中美終須一戰"的說法,但鮑瑞嘉不以為然,因為軍事衝突會讓雙方都損失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