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英九與蕭萬長出席國際媒體記者會
"好日子,'馬·上'就到了" (馬英九上臺,好日子就到了),"'馬·上'做得到","'馬·上'就解決","'馬'到成功","'馬'不停蹄"......這些都是藍營的文宣口號。電視播出藍營的文宣廣告短片:第一段只打出黑底白字:"拚經濟,不要拚政治"。第二段是一個孩子的聲音:"還要等多久呀?"第三段五個字道出玄機:"'馬·上'就會好"。
馬英九終於"上"了。臺灣總統大選,馬英九勝出。國民黨藍天再現,奪回失去八年的執政權,沒有"鐘擺效應",沒有"黃金交叉",也沒有"逆轉勝"。在野的國民黨馬英九、蕭萬長比執政的民進黨謝長廷、蘇貞昌多贏了221萬張選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包括藍營、綠營,乃至北京和美國。1732萬臺灣人民用選票(投票率76%)作出回答:民心思安思和思變思治。用臺灣人的話說:馬英九這一仗打得"超漂亮"。
從香港跑到臺灣看大選,不同的人能發掘不同的樂趣,作為外來人觀選戰,沒有參與感,也就多了一份平常心。這八、九年來,臺灣各種大選,我幾乎都來臺灣觀選,這一次總體感覺,比以往幾次平靜多了,大街上很少看到插得亂七八糟的選舉旗,也很少聽到宣傳車刺耳的噪音,選舉的文宣,集中在電視、報刊媒體。這是民主選舉的一種進步。臺灣人的選舉文化成熟多了,理智多了。這是中國人、中華文化成功實現民主發展的唯一一片土地。
局外人看選舉
今天想在臺灣贏得民心,贏得大選,候選人非得會講閩南話不可。以香港人的角度去聽選舉語言,閩南語音可謂"觸目驚心"。在高雄的一場造勢晚會上,候選人也好,助選人也好,在造勢大會上站在台上,講了一大堆話,而後高聲問台下的擁護者:"對不對啊?"台下,萬眾排山倒海地回應:"對!"這"對不對"、"對"都是用閩南話說的,閩南話中的"對",發"丟"音。這粵語的"丟",就是普通話"操"的意思。於是在香港人耳朵裡,台上問"丟不丟(操不操?)?",台下應"丟(操)!"萬人在光天化日下齊聲粗口"丟",真讓香港人"爽歪歪"了。
我常對香港朋友說,臺灣選舉的那種超級感染力,不泡在現場是難以感受的。在臺北選舉日的前一天晚上,數萬人造勢晚會,那把女子的咳喊聲:"臺灣不能再輸一次","臺灣不能再輸一次","臺灣不能再輸一次"......一遍比一遍急促,一遍比一遍洪亮,乃至聲嘶力竭,最後在鼓聲和音樂聲中,全場搖旗咳喊,尖叫聲伴著刺耳的喇叭聲響徹雲霄。選民用手勢表達自己站在哪一邊:豎起大拇指,支持1號候選人謝、蘇;豎起V型兩手指,支持2號候選人馬、蕭;將大拇指朝下,以示"倒扁(陳水扁)"。外來人初到,一時還不容易明白。還有,高喊"凍蒜"(當選);謹防"奧步"(陰招、髒招);"掃街"拜票"走透透";民進黨的競選口號"逆轉勝"音節鏗鏘,原來起源於棒球場上的競技咳喊......
在臺灣屏東的吳泉錦,是眾多支持馬英九、蕭萬長的特殊一位。20年前的3月21日,他當時擔任中華民國養雞協會理事,因政府計畫進口火雞肉,雞農擔心權益受損,便率領5000雞農北上抗議,那天,他向出面協調的時任國貿局長蕭萬長丟雞蛋,蕭被丟得滿身都是蛋汁。吳泉錦因擔任領隊,被判刑一年,緩刑兩年。蕭萬長那次抗爭後,協助成立家禽發展基金會、雞蛋運銷合作社、北、中、南三個肉雞運銷合作社,保障了雞農權益。20年後的今天,吳泉錦說:"我不後悔當年帶著雞農丟雞蛋,更不後悔今天這一票挺馬蕭。臺灣人再也不能不拚經濟了。"
藍營贏得民心
新竹市建功里長宋樹人夫婦都是"馬英九迷",妻子預產期是3月21日,即選前一天,他倆擔心翌日無法投票,因此提前10天剖腹產,他們擔心選舉變數,寧願多花一萬元新台幣挨一刀而趕上投票,"一票也不能少"。高雄市榮總醫院家庭醫學部主治醫生薛光傑,被一位住安寧病房的老人纏住,老人已是癌症晚期,喘著氣,斷斷續續地懇求,讓他出院去投下神聖一票,"這是我一生中最後一次投票了,幫我圓了這最後心願吧"。他們都給馬英九投了一票。
"人民累了,今天投票做主人!""這一票,挺自己,挺未來!""用這一票,許自己一個未來!"這是臺灣選民的口號。大選結果表明,陳水扁八年執政,黃粱一夢。臺灣已是百病併發:經濟低迷、教改失靈、政風貪腐、兩岸關係危殆、司法公信淪喪、社會充滿仇怨,政府官員以挑撥內鬥及說謊話髒話為能事,民進黨更不時挑起臺灣人的敏感神經,給對手扣帽子,潑髒水,抹黑扭曲,死拉硬拽,候選人的政見常被謾罵、醜化、攻擊、誣賴等口水攻防戰淹沒。善於操控選舉的民進黨,認為選舉的招數可以決定成敗,這一次,臺灣人最終用選票力挽變質民主。眼前的一根羽毛畢竟遮不住遠山。
藍綠雙方陣營幾個月來的紛紛擾擾終於過去了。臺灣空轉八年,人民生活少了血色,多了顏色。假如這回再選錯人,臺灣人心或許不再"泣血",但臺灣人的收入將再"失血"。在網路上,馬英九、蕭萬長競選總部青年團推出動畫版廣告,諷刺民進黨自摸始終摸不到"九萬"(麻將牌九萬,意喻馬英九、蕭萬長),搞得全臺灣八年沒胡(打麻將贏牌),動畫片中人物直喊:"我要連莊不要停(停,喻謝長廷)","我要九萬不要輸(蘇,意喻蘇貞昌)"。一個新四年是臺灣人編織希望,重新出發的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