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1999年到南京師範大學做博士後的。但是我從小就是在這個校園長大的。我父母是南師大64屆畢業生,畢業後,我媽分配到了中共江蘇省委宣傳部,我爸留校做行政工作。我家就在離南師大一路之隔的省級機關宿舍裡。我家臨街,從我小房間的窗戶就可以看到街對面的南師大食堂(現在是一幢二十多層的研究生公寓)。小時侯,我每天一放學就到南師大玩兒,揀石子、撈小魚、捉蟈蟈,真是開心。當時,我就想,大學生一定很幸福,有這麼好的地方可以玩。可是,等我成了大學生的時候,我才知道,大學生是最痛苦的了。
89年,我在南京金陵職業大學(現名南京科技學院)的文法系中英文秘書專業上大學二年級。那年,所有的大學生都激烈地反對"官倒"、反對腐敗,要求中共結束獨裁,實現民主。百萬大學生在全國各城市的主要街道開始了全世界有史以來規模最大的民主運動。我們在街頭向每一個過路的市民介紹民主思想,恨不得讓所有人都支持我們。但是,當時的工人、農民很奇怪我們在做的事情。一些工人說:"小祖宗哎,你們讓些路給我們吧,我們要去上班,遲到要扣獎金的。"全國的農民也都不知道我們這些十幾歲、二十歲的娃娃們在折騰個啥。最後,中共以"人民不答應"的理由,鎮壓了我們這些大學生的美好的心靈和年輕的身體。93年,我到南京大學讀社會學(法學)研究生,一些苦難的工農到南京大學找到我,請我幫他們維權,我沒好氣的說:"我不幹!當我們在街頭最需要你們工農幫助的時候,你們卻在奚落我們。現在你們知道我們當時在做什麼了吧!你們現在活該!"96年,又有軍轉幹部來找我維權,我更憤怒了,說:"你們槍殺我的好兄弟,你們碾壓我的好姐妹,你們是殺人犯,去死吧你們!" 但是,2002年6月4日晚,我夢見一位犧牲在北京的女同學,她對我說:"蟈蟈!你傻呀,你應該幫他們,我們死這麼多人,不就是為了讓人民得幸福嗎?" 當我醒來的時候,我就從一個六四學生變成了一個維權民運人士了。之後我做的維權的事情大家也都知道了。這裡就不再贅述了。
如今,到南師大已經9個年頭了。這9年裡,親眼看到中國大學生的變化,他們對人民生活的漠視,對獨裁專制的無視,都讓我揪心。我時常對他們說:"89年社會腐敗情況根本沒有現在嚴重,但是我們站起來了。而現在,你們到哪裡去了?"學生的回答真讓我感到悲哀。女生說:"談戀愛唄";男生說:"打遊戲嘛"。
說實話,南師大因為我給胡錦濤先生寫要求終結獨裁的公開信而解除我教職,實在是多此一舉,因為我一直就對當今的大學生是否能成為民主革命的力量之一持有強烈的懷疑態度。學校可能以為我會煽動學生鬧事,但是我負責地告訴大家,估計給每位同學發200元,叫學生上街搞半天反腐宣傳活動,都沒人理睬你呢。而八九年,我們自費購買紅布做旗子,自費購買毛筆紙張,寫標語,要是錢不夠,就省伙食費、省交通費。為了能買到更多更好的紙張,我還去偷我家裡的錢。
那麼,現在的大學是什麼樣子呢?現在的大學生是什麼樣子呢?其他大學的情況可能我不是很清楚,但南師大的情況我卻很清楚。因為,我代過很多本科生的課,也做過4年的研究生班主任。在南師大的幾年裡,給我刺激最大的就是這個學校在不斷地死學生、不斷地出醜聞。而現在,我做的民主事情,不知道給南師大挽回了多少臉面呢。不過,中共南師大黨委一定會認為是我丟了南師大的臉,我想,正相反,歷史會證明我為南師大增了光。
好,下面我來說說南師大最近幾年不斷死學生的事情吧。南師大的新校區很莫名地把一個學生宿舍(南區)建在了教學區的街對面,而這條街就是著名的仙林大道,大道的車速簡直如高速公路。先是一女、後是一男在下課回宿舍、過街購物穿越馬路的時候,如風中紙花凋謝在仙林大道上。我曾經提議學校建過街天橋,但是學校有關部門的答覆是"這不是學校的事情"。後來我又萌生過自費為同學們建一個過街天橋的想法,結果一打聽需要至少一百萬不說,而且國家有關部門還不准私人建天橋。
之後,學校游泳館的溫水游泳池裡有一個女生溺水死了,奇怪的是,她是在淺水區一米二深的地方淹死的,當時,竟然沒有救生員。後來又有漂亮女生去東北會見網友而被姦殺深埋的情況通報,而據說直到這個女生的家長接到罪犯的勒索電話,學校才知道女生幾天沒來上課了。再然後,就是沒完沒了的自殺,先是一個經女院的學生跳樓自殺,今天又是一個數科院的男生跳湖自殺。
今天我得到的這個消息是:數科院05級計算機專業男同學,上週末補考被某老師認定作弊,但該同學當場申辯其沒作弊,是被冤枉的,但老師不信,老師還當著全班同學們的面說這個男生了很多話。結果,學生投湖了。
下面我再來說說南師大最近幾年不斷出醜聞的事情吧。學校新建了一個新校區,花了大幾億。學校到省裡把幾年後的經費指標都用完了,學校的經濟壓力十分巨大。但是學校基建部門卻很開心地享用著大把大把的鈔票,一個小小的基建處,竟然幾乎全部涉嫌經濟犯罪,最後,一個科級幹部從他家的20多層的大樓上躍身而下,一人承擔了所有的鈔票漏洞。
另外一個舉世聞名的超級醜聞是"南師大陪舞事件"。這是發生在2004年9月27日的學校領導要求10名舞蹈專業的漂亮女生接待"上面"來的領導的事件,我想,大家也許都知道了。現我綜合一下《南方都市報》和《新週報》對這個事件的報導,以饗大家:一個學生時候回憶道:"那些來訪幹部大都是四、五十歲的男人。女生們一去,就被叫過去陪著跳舞。那些女孩子雖然是舞蹈專業的,但她們大都不會跳交誼舞。但是那些男的還是半摟半抱地要教她們跳,一邊跳舞一邊還和她們閒聊,講著一些什麼身材好、皮膚好之類的話。有些人還追問她們的手機號碼,有的還故意透露自己的身份......女生年紀大多都才十七八歲,這樣一群女孩子居然被和她們父親差不多年紀的人抱在懷裡跳舞,就因為那些男人都是什麼幹部嗎?更讓人難以置信的是地點就在大學校園內。" 2004年9月27日下午,南師大音樂系的陳新坤教授正在為2003級舞蹈專業全班學生授課,他很無奈地被一個"緊急任務"宣布提前下課。而"領導們已等候多時"的催請,使得漂亮女生們甚至來不及回宿舍放下書本,就按通知地點向校內賓館"教師之家"奔去。此刻,南師大校方有關負責人正陪一群領導等候這班還根本不懂男女之事的女大學生。陪舞之後,領導們又要求漂亮女生陪吃,但是女生們不知道陪吃以後還會陪什麼,就團結起來,堅持說有事,最後都逃離了虎口。學校只得怏怏不快地撤掉了多餘的幾桌菜餚。 陪舞事件被披露後,組織陪舞的南師大領導和接受陪舞的省廳領導,都受到了高層的調查,最後的結果全國人民都知道,那就是不了了之。
那麼,以上的這些事件能不能說南京師範大學的學校管理出了問題呢?我看不是的,因為,至少在我被解除教職這個事情上,南師大的管理層還是雷厲風行的。 2007年11月17日,我上書國家主席胡錦濤先生探討"全民福利條件下多黨競選"的政治體制改革的問題不久,我就被口頭通知不得繼續在大學講台上進行 "有損教師形象、與教師身份不符"的教學,更不得繼續指導我的十四名研究生,立即下放資料室做資料員。隨後,我的副教授津貼立即被降成了資料員津貼,對此,至今我也沒有接到任何書面材料。這充分說明瞭南京師範大學的學校管理,還是很強大的,只是用錯了地方而已。我想,如果學校的管理力量用對了地方,那麼,我們會多救一個孩子!救救孩子吧!南師大!
中國新民黨代主席 郭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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