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內以夢幻的印象派畫風聞名,作品中經常描繪穀倉、教堂、海邊、著名的蓮花、家鄉吉維尼的花園,是戶外寫生畫家的代表。
每當記者問及他如何創作時,莫內總是滔滔不絕地談論戶外寫生帶來的無限可能,卻絕口不提私下創作的素描。莫內希望自己是當代最偉大的畫家,因此對他而言,這是自我闡釋的機會。不過,令人好奇的是,他為何不想讓人瞭解自己的素描作品?
三年前,美國麻州克拉克藝術中心的策展員肯德爾和剛梓開始尋找答案,他們的發現,成就「不為人知的莫內:粉彩畫和素描」展覽。近百幅的作品將先在倫敦皇家藝術學院展出,再轉到克拉克藝術中心。
從這一百多幅作品中可看出,莫內並非如他自己所描繪的,不喜素描。相反地,素描是他水彩畫的準備,也是表達工具。七十幾年的繪畫生涯中,他利用不同的材質,包括蠟筆、鉛筆作畫:少年時代使用口袋大小的素描簿、二十幾歲時用蠟筆畫出海岸風光。
雖然莫內試圖營造自己沒有,甚至無法畫素描的假象,然而,莫內作品全集的兩千五百件作品中,有五百件是素描。但直到現在,仍少有學者注意這些作品。這些素描在第五和第六冊中相當顯著,但是,再版的時候卻沒有出現。
剛梓是在開始研究克拉克藝術中心的一件莫內作品後,才注意到學者對於莫內素描作品的忽略。引起他注意這現象的原因,是他發現一幅一八八三年的蠟筆畫,出於一幅油畫作品之後。他研究愈多,愈驚詫莫內的素描作品竟沒有吸引實質的學術研究,學者專家對於他的素描作品一無所知。
在確定倫敦皇家藝術學院展覽的可能性後,這兩位策展員開始尋找莫內散落世界各地的素描作品,共找到將近一百幅。巴黎的莫內博物館,收藏八本莫內的素描本,自一八六○年代到一九二○年代,是很有用的資訊。同時,他們也得知一位愛好素描的畢雷科伯爵,在日記中詳細描述了他和莫內的友誼——莫內時常和畢雷科家族一同度假,探索附近鄉間,並在林中素描。
在日記中,畢雷科記錄下對莫內的觀察,例如,十七歲的莫內,下筆快速的素描技巧是「印象派」,繪畫技巧則「非常詳細,如實物般準確、優雅,以最佳風格描繪房舍、樹木、人物等」。不論鉛筆或蠟筆畫,即使是在高速下完成,莫內的素描作品都非常優秀,也知道如何捕捉景色中最基本的特質。
這本日記透露莫內的生活,也記錄了當時巴黎人的生活,三五好友聚集演奏樂器,出席歌劇表演、音樂會,或單純地畫畫。日記內容呈現莫內年輕時代的環境,他需要金錢時,是畢雷科慷慨贊助。不過,在藝術方面,仍有許多未知。青年時期的作品較容易分辨,因為較不出色。然而,學者仍然無法瞭解,莫內為什麼在一八六○年中期,利用黑蠟筆,出色地畫出諾曼第海岸的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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