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靈附體 禍害中華(29)
為什麼呢?因為對手太強大了,我若辯解,肯定會以我的失敗而告終。點名對我批評的是徐景賢,他當時是上海市委文教書記,是他在一個會議上點了我的名。前幾年我因寫了《中國動物各階級分析》雖然挨了批,但並沒被當時分管文教的上海副市長點名,深感幸福和時代的進步。第二呢,即使我有這個講稿,也無法在大會上發言,因為當時在大會上發言,你的稿子必須先要在小組裡審查。小組通不過,你就不可能在大會上發言。第三個呢,當時我的太太正在爭取入黨。我擔心不要因為我的態度不老實而影響她的入黨。現在看起來可能是個笑話,當時確實是把它作為極為神聖的事情啊!政治生命比什麼生命都重要。第四,一切痛苦當中的最大痛苦,是我擔心由於我的強辯,會喪失我以後的寫作機會,奪取我手中的筆。
所以在萬般無奈之中,在極度痛苦之中,我就撕毀了能表達我真實思想的那七張稿紙,重新寫了一張,自我批判,罵自己是資產階級什麼的。還引用了毛主席語錄,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
知識份子最大的痛苦就是內心的痛苦,是思想的痛苦。知識份子的本能就是求真。叫一個知識份子不說真話,逼他說假話,這是知識份子最痛苦的事情。為什麼文革當中會有那麼多知識份子自殺,除了被打、被關、身體被折磨受不了以外,更重要的還是他精神的痛苦,靈魂的痛苦。他覺得他喪失了一個知識份子應有的良知,他在撒謊。這是不可饒恕的罪過,有很多知識份子就是這麼自殺的。
我第一次經歷精神的痛苦、靈魂的痛苦,就是在這個時候。」(《沙葉新:精神與使命──我的心路歷程 (為東南大學百年校慶所作的演講)》)
沙葉新的以上所言,正說明黨文化是摧殘中國知識份子和中國民眾應有的良知的一種凶器。
在樣板戲中,京劇佔的比重較大,這是因為,一方面是它的行當全面、表演成熟、氣勢宏美,表現能力強,是近代中國戲曲的代表,有「國劇」之稱謂。但更重要的是,傳統京劇主要表現的是傳統文化中的善惡、報應、忠姦、神鬼為主題的,「雖然中華民族在歷史上多次遭到侵略和打擊,其傳統文化一直表現出極大的融合力與生命力,其精華代代相傳。「天人合一」代表著我們祖先的宇宙觀;「善惡有報」是社會的常識;「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是為人的起碼美德;「忠孝節義」是人生於世的標準;「仁義禮智信」成為規範人和社會的道德基礎。在這樣一個前提下,中華文化體現出誠(實)、善(良)、和(為貴)、(包)容等優點。「天地君親師」的牌位,反映出百姓敬神(天地)、忠社稷(君)、重家庭(親)、尊師道的根深蒂固的文化內涵。中華傳統文化追求天人和諧,重視個人的修養,以儒釋道的修煉信仰為根,能夠包容,能夠發展,能夠維護人間道德,能夠使人有正信。」(《九評之六:評中國共產黨破壞民族文化》)。
傳統戲曲有著「寓教於樂」的作用。一幅戲曲楹聯說「載治亂,知興衰,千秋業若親目;寓褒貶,別善惡,萬古綱長全在茲。」就是這一作用的寫照。傳統京劇在這方面是有其優勢的。
例如,京劇中有表現神、佛故事的《天女散花》,戲裡唱道:
觀世音滿月面珠開妙相,
有善才和龍女站立兩廂。
菩提樹檐匐花千枝掩映,
白鸚鵡與仙鳥在靈岩神巘上下飛翔。
綠柳枝灑甘露三千界上,
好似我散天花紛落十方。
滿眼中清妙景靈光萬丈,
催祥雲駕瑞彩速赴佛場。
人們用肉眼極難得一見的神、佛世界中的美景,就在戲裡有所表現。這對堅定人們信神、信佛的正念是有幫助的。
有表現「觀風知俗」的「小放牛」, 戲裡唱道:
「牧童:天上梭羅什麼人來栽?地下的黃河什麼人來開?什麼人把守三關口?什麼人出家未曾歸來麼嗯哪哎咳喲?
村姑:天上的梭羅王母娘娘栽,地下的黃河老龍王開,楊六郎把守三關口,韓湘子出家未曾歸來麼嗯哪哎咳喲。
牧童:趙州橋呀什麼人來修?玉石欄杆什麼人留?什麼人騎驢橋上走?什麼人推車軋了一道溝?
村姑:趙州橋呀魯班爺修,玉石欄杆神人留,張果老騎驢橋上走,柴王爺推車軋了一道溝。」
這段唱詞。充分表現了「神傳文化」在民間存有深厚的根基。小小年紀的男、女放牛娃,竟能知道這麼多天上地下、關內關外的神話傳說、奇聞逸事,這能起著用藝術的形式來教化少年兒童的良好作用。
傳統京劇中有許多表現有正義感的好人仗義勇為的好戲。例如在「四進士」這齣戲中,京劇表演藝術家周信芳以其精湛的演技,表現了一個古代不畏權勢的訟師宋士傑的高風亮節。
「四進士」的故事背景發生在明朝嘉靖年間。訟師宋士傑與被害人楊素貞非親非故,偶然聽到被害人楊素貞受冤投訴無門,遭無賴欺侮,發出「異鄉人命苦」的哀號,激起宋的俠肝義腸,與妻子萬氏趕走無賴,將楊素貞安頓在自家開設的旅館中,並且願意幫她申冤。在申冤的過程中,有一段時間宋士傑費盡心力也收效甚微,甚至自己反遭迫害、身陷囹圄。但「邪不勝正」,古來如此,宋士傑最終幫助那位飽受欺凌的弱女子楊素貞洗清了冤枉,告倒了貪官污吏,使謀財害命者認罪伏法。顯示了正義終將戰勝邪惡的人世真義。
近代戲曲界演宋士傑被人稱為經典的,當數週信芳先生,因為宋士傑是口齒伶俐的訟師,而周信芳先生最注重念白,他強調「千斤念白四兩唱」,他的念白韻味醇厚,飽滿有力。抑揚頓挫、輕重緩急,有度有節,又多變化。或起伏跌宕,或平穩順暢,或斷斷續續,或一氣呵成,都能恰當而鮮明地表現出人物的語氣和感情。飽滿有韻味,正好表現宋士傑這位既有俠肝義膽又能言善辯的訟師形象。
周信芳先生艱辛的演戲生涯中,一向秉持為人著想的心、幫助同行;在中共非法建政前,他不願與黑道打交道,要清清白白的做人,堂堂正正的演戲,在文革浩劫中,他做人演戲的正當權利都被共產邪靈附體組織非法剝奪了,文革浩劫初,周信芳先生與兒子周少麟就被非法關押在上海京劇院交待所謂的問題。紅衛兵則直衝周宅,用軍用的皮帶抽打周的兒媳敏禎,揪住周的孫女玫玫要給她剪牛鬼頭示眾。兒媳被打昏,孫女被嚇瘋。67年初,72歲高齡的周信芳先生被押在高架電線修理車上遊街示眾。周信芳先生被反剪雙臂掛牌示眾,鼻孔裡,嘴角上,都流著血,頭髮被緊緊揪住,臉青一塊紫一塊的。形狀慘不忍睹。周夫人裘麗琳被造反派抓去打得皮開肉錠,被迫害致死。74年,周信芳先生被戴上所謂的「反革命」的帽子,交群眾監督。75年3月8日含冤逝世,終年80歲,文革浩劫中,中國戲曲界類似周信芳先生這樣個人與家庭成員被迫害致死的難以數計。例如:京劇名家馬連良、奚嘯伯、李少春、荀慧生、尚小雲、徐碧雲、黃玉麟、言慧珠、蓋叫天、白玉昆、楊寶忠等就是在文革浩劫中被迫害致死的。
文革浩劫中,傳統戲曲被禁演,許多戲曲演員被迫害致死,致殘,被非法剝奪了做人、演戲的正常生存權利。而樣板戲卻紅極一時,這鮮明的對比,應當讓那些至今對樣板戲的邪惡的害人作用認識不清的人有所警醒了。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