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子霖一開篇這樣說, 「自從我二月份給高智晟律師寫了那一封公開信以後,這多半年來,關於我個人及‘天安門母親’群體,海內外網路上出現了各種各樣的議論。這引起了一些朋友的注意,問,究竟怎麼啦?發生了什麼事?這樣沒頭沒腦的問題,不知從何說起,但我告訴他們:這多半年,我似乎經歷了一場難得的洗禮,倒是感覺自己又切切實實地活在了真實之中,身心輕鬆多了。」
丁子霖告訴我們,你們公眾議論了我半年,對我丁子霖只不過是一場難得的洗禮,我丁子霖身心更輕鬆了。
雖然半年來公眾議論的只是丁子霖個人,丁子霖卻在此不忘「及」上「天安門母親」群體一起「洗禮」。
丁子霖除了這第一段話說清楚了以外,以後全篇都是說東指西,話裡有話,根本沒有一點兒「洗禮」後的「輕鬆」,反倒使讀者感到她是憋了滿肚子的憤懣發不出來,想說的話說不出口。
我們中國有「打開天窗說亮話」,西方也有「說你要說的話」這類痛快諺語。沒人有極大的耐心與丁子霖這種滿篇話裡有話地影射高智晟律師的文章糾纏週旋,我們還是打開天窗說亮話。
自高智晟律師發出停止迫害法輪功的呼籲近兩年中,就不斷地出現不滿高智晟律師維權作法和策略的聲音。既便高智晟被捕入獄後,這種聲音還是不絕於耳。這些人沒有一個人是與人為善地,痛快清楚地說出自己要說什麼。
寫此篇文章的丁子霖和其它發出不滿聲音的人一樣沒有痛快話。他們此起彼伏地,拐彎抹角地囉囉嗦嗦,什麼報導監視高智晟的警察數目不實,什麼高智晟出身低微,能力有限,什麼高智晟不珍惜自己和他人的生命,什麼做事要有風險評估等等。轉來轉去不過是想證明他們提出的維權不能政治化,群眾運動不能街頭化這種喊停策略的正確。
如此這般彎彎繞,無非是因為高智晟把他們十七年來苦苦經營的避風港打開了個口兒。這也不要緊,高智晟進了監獄,這些人憑著經驗和精明再封上口子就是了。為什麼要如此這般糾纏不休?因為他們丟了面子。
高智晟領軍的維權運動無疑推動了中國民主運動,並引發人們思考和提問。在中國民主運動十七年毫無進展的狀況下,中國民運要不要向前動?是像丁子霖那樣不斷地寫石沉大海的信,僅僅贏得世界的同情和名聲?像劉曉波余傑們那樣寫些不痛不痒的文章,滿足於當局容忍範圍內的活動空間和已取得的名利和實惠?還是像高智晟律師們那樣不屈不撓地以維權抗爭方式擠出百姓的人權自由空間?
其實如果各做各的事,各起各的作用,不同形式的民主力量互相溝通、合作、合力向一個方向努力,又有何妨?遺憾的是,獲得了名譽和地位的一方硬要撕裂這種可能的合作。前有餘傑王怡的排郭行為,後有劉荻丁子霖這類文章。這些人視而不見兩年來自己身邊維權運動如何進行,視而不見高智晟們用維權方式推動中國民運打開的局面,一味指責高智晟律師魯莽,沒有智慧,沒有能力,不珍惜自己和他人的生命。
丁子霖在她此篇文章中也冠冕堂皇地說,「凡是把人的生命當賭注、當兒戲的所謂‘道理’,我都不能認同。」
丁子霖出於喪子的慘痛經歷,極力反對未來中國民主運動採取民眾上街示威等類似的方式。在她看來,只要民眾上街遊行就會再遭到新一輪屠殺。以丁子霖這種思維推斷,民主運動就是要既無代價又無結果地與專制政權磨下去,呆在家中再寫它十七年的信,儘管中共政府絕不理會。
如果是出於人之常情的恐懼,那還情有可原。可是與中共有殺子之仇的丁子霖不但視而不見近兩年來中共如何迫害為民維權的高智晟律師,反而回過頭來指責高智晟律師把生命當賭注、當兒戲。
事情的發生發展真像丁子霖們指責的那麼簡單嗎?根本不是。
兩年多來,高智晟律師一直在摸索試探。一開始也用了丁子霖的寫信方式,但是發第一封信後就遭到停業懲罰,第二封信後,數十名警察就全時騷擾恐嚇,第三封信後,警方就以生命相威脅。為了抗議政府的黑社會行為,高智晟律師不得不以絕食的方式爭取作人的尊嚴。中共政府一方不斷地持續地採取非理性極端的暴力手段對付理性非暴力維權的高智晟律師,最終使高智晟律師認識到這個政府殘酷,非理性,黑社會化的本質。
面對這強大的,蠻不講理的政權,是停止不動,再等它十七年?還是採取適當方式向前推?
高智晟律師不計較那些無聊的指責,及時寫出「拋棄無謂爭執, 肩負起時代的歷史使命」的文章 ,文中他明確指出維權抗爭的「四化」之路 ─ 組織化、街頭化、政治化和非暴力化。面對中共的非理性黑社會化,「四化」策略 依然採取理性的抗爭方式,依然是在憲法範圍內。在爭自由人權的民主運動處於無望低潮達十七年之久的狀況下,在高智晟律師們維權近兩年來的艱難嘗試中,高智晟律師終於得出這個維權抗爭的最佳策略。
高智晟律師是中國民主運動歷史上用維權方式推動民主運動的第一人。近兩年來,高智晟律師異常艱難地為中國人權自由運動作出了巨大貢獻,他清醒地為我們指出爭民主自由人權的行動策略和方向。
高智晟律師不但不是丁子霖們所指責的魯莽,缺乏智慧能力,也不是不珍惜自己和他人的生命,而是用合理合法的方式向非理非法,非人性的中共政權提出前所未有的挑戰。儘管高智晟律師的挑戰依然是在中共法律允許範圍內,中共還是經不起這樣的挑戰,還是採取它慣用的,早在高智晟本人意料之中的打壓手段。為了推動中國的民主運動,高智晟律師採取了印度聖雄甘地的絕食和緬甸民主運動領袖昂山素姬的坐監獄的最終不得已的鬥爭方式。
高智晟律師敢於承擔歷史大任,不顧風險,帶領他的律師同行和同理念的朋友們奮力推動中國民主運動。同時,為了喚醒民眾,不斷地撕開中共政權的假面具。高智晟律師的所作所為使我們這些沒有這個膽量,能力和智慧的人們都敬佩不已。對高智晟律師如此拚力去撼動這專制大廈的維權運動,對高智晟律師提出的「四化」之路,對高智晟律師的奉獻和犧牲,特別是在十七年低潮後出現高智晟律師與中共大較量和丁子霖們舉動的鮮明對比,我們被高智晟律師的勇氣,智慧,能力和犧牲精神所感動,我們把他看成英雄實不為過。
這也是丁子霖發表此文的原因。 高智晟律師成為公認的英雄,有著響亮聲望的「天安門母親」丁子霖的面子往哪擱?所以她一定要寫篇文章,關於英雄說道說道,表明自己更喜歡「天安門母親」的名稱,影射英雄「演員」比不上未經過編劇排練導演的,被「逼上樑山」的「天安門母親」丁子霖。
丁子霖這篇文章使人明顯感到她的難以啟口的憤懣。今年二月份丁子霖發給高智晟律師公開信的第二天,僅一夜之間,高智晟律師便回了信,不說成文之快速,只說高智晟律師思想的通暢、深邃、成熟和清楚就使海內外關心中國前途的中國人不勝欽佩,同時對丁子霖扭曲的人格,黨文化語言方式表示遺憾,網上公眾的「各種各樣的議論」也由此而發。對此,丁子霖不但不能反省自己思維和性格的問題,反倒移恨於對她尊重有加、不敢絲毫冒犯她的高智晟律師。而且在高智晟律師入獄期間,仍是糾纏不休。
憋了半年的憤懣不能不發,為了維護自己的聲望和地位也不得不發。可糟糕的是,丁子霖又不明說自己內心這一切對高智晟律師的不滿和妒忌,所以只能說東言西,影射挖苦,這就讓我們海內外公眾進一步清楚地看到了丁子霖的狹隘,酸腐和愚蠢。
更不能使我們理解的是高智晟律師被捕後,劉曉波、丁子霖發出的關於高智晟律師被捕的聲明。
對中共非法逮捕高智晟律師所要發出的聲明中,我們的抗議應非常明確:抗議中共執法犯法!我們的要求也應簡單明瞭:放人! 這也是後來胡平先生的聲明收到那麼多人簽名的原因。
可是,劉曉波、丁子霖卻在他們的本應抗議違法當局和簡明表達訴求的聲明中另生枝節,莫名其妙地對中共政府發出要進入司法程序等請求。
劉曉波和丁子霖非常清楚,中共對所有異見人士,信仰人士,維權人士治罪的司法程序從來都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抓捕前就定罪,開庭前就定刑更是中共對民運人士的慣用手法。劉曉波和丁子霖明知中共對高智晟律師又會製造一個冤案,可他們還是忍不住等不及要向中共作進入司法程序的請求。怪不得網民說他們是在向中共示好,同時又可用中共的司法程序板上釘釘子把高智晟律師定罪。
劉曉波和丁子霖的用心和心態可見一斑,不言自明。
無庸置疑,「天安門母親」是一個光榮的稱號,這一稱號是所有敢於抗爭的母親們經過十七年的血淚付出得來的。作為天安門母親群體中的重要一員,丁子霖不是一般的母親,丁子霖是個公眾人物,公眾人物就要受到公眾的檢驗和「議論」。尤其是在「天安門母親」丁子霖的名聲如此之大,已大到眾多伴隨而來的巨大名聲和利益的時候,丁子霖就更不能避開公眾的監督。
不管丁子霖如何會說,總不如有腦子會讀的讀者,丁子霖今後的一言一行仍會在讀者的注視之下受到「洗禮」,希望「天安門母親」丁子霖能夠經得起這場「洗禮」,否則就保不住自己喜歡的名稱。
2006 年10 月31 日萬聖節(文章僅代表作者個人立場和觀點)
短网址: 版權所有,任何形式轉載需本站授權許可。 嚴禁建立鏡像網站。
【誠徵榮譽會員】溪流能夠匯成大海,小善可以成就大愛。我們向全球華人誠意徵集萬名榮譽會員:每位榮譽會員每年只需支付一份訂閱費用,成為《看中國》網站的榮譽會員,就可以助力我們突破審查與封鎖,向至少10000位中國大陸同胞奉上獨立真實的關鍵資訊, 在危難時刻向他們發出預警,救他們於大瘟疫與其它社會危難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