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安門廣場
以後對法輪功鋪天蓋地的鎮壓,使得我們千千萬萬法輪功的修煉者,一夜之間就被打到非法組織,當時作為我來講,我感覺非常不公平,這也太不公平了。我們從身體上的受益,我們的身心受益,這種功法我們是不能放棄的。那政府又不讓我們出去煉,到省政府也沒有人接待,那我想呢只有到北京去了,到天安門去上訪,表達一下我們的心願。 在2000年的春節期間,我到北京去上訪,那當時上訪的人很多,只要去上訪,很多學員就被當地的公安局人員抓起來了,我在臨走的時候,我的家屬、還有我的朋友他們說,如果你要去呢,你家的生意就沒人做了,政府要是把你抓了之後你家的生意,包括你自己還要被勞教,你這樣做值得嗎?我想當時修煉法輪功不僅僅是我ㄧ個人,而且有千千萬萬的法輪功都受到傷害,而且不僅是損害我們的利益,是損害國家的利益,這樣我在第二天早晨起來,我就到了北京。
到了北京以後,我看到天安門前有很多的警察,警察都拿著電棍還有一些警車。我繞過了警車之後,就奔著北京上訪的地方,上訪的地方沒有牌子也沒有甚麼上訪的標誌。我就聽說門外圍觀的人說,這裡是上訪辦有很多法輪功學員都在裡面,就是都在上訪,但是進去的人很少有人出來都被抓走了。那我想這個地方也不能夠討回公道的地方,也沒有地方說話,沒有地方伸冤。這樣我就回頭,走到天安門了,當我看到天安門廣場有一些老年的人還有一些年輕的人,還有一些穿著軍裝的人,他們警察每隔一段時間就出來一倆警車,抓打著橫幅喊著法輪大法好的同修。
我看到很多的警察,抓法輪功的學員,我當時被抓的時候,他們拽著我的頭髮,拽著我的脖領子往地下按,然後拳打腳踢的,把我推到那個警車上。在車上警察問,你為甚麼要到天安門來?我說那我沒有地方講理啊,天安門是人民的廣場。---我實際上那一刻當中感覺心裏非常敞亮。後來被關押到北京天安門廣場公安局的鐵籠子裡。鐵籠子非常小裡面也就能裝著幾百個人,那裝著緊緊的人都在那裡頭。到了晚上,我們黑龍江省的公安局的人就到派出所去把我認出來。他們當時拿手銬子銬著我的手,把我銬在火車上。
意志金剛
就在我沒到哈爾濱之前這些警察已經通報我的家屬,一下火車我的孩子,我的丈夫還有我的親屬都到火車站去了,他們看著我,求我,希望我能夠妥協,不再去修煉法輪功,到了派出所他們就把我銬在派出所的暖氣管子上。然後這些家屬就開始了,警察把我們家屬推到我面前,做我的工作,你別修煉法輪功啦,你回家咱們好好生活。就是他都教給你家屬怎麼講,你把她轉化了,你好好做生意我們也不會去找你,說得特別好。之後呢我的家屬就勸,你看這警察多好都是為了咱們好,他們就用各種手段,他是為了你好,他沒有想到這些人這麼多人修煉法輪功給取惕了,人心都給歪了,給整擰曲了,這對老百姓太不公平,他不去那麼講。
這個派出所的公安人員看我的家屬也說不了,之後就拿一個表叫我們簽字,讓我簽名子,簽上字就行了,簽上字就等於説你不練了。 我說這些事情你不要讓我寫,我不可能寫。 然後吉普車開來了,就把我拉到第二看守所。我進去之後,馬上就把我的衣服拔光,搜身,然後吃的都是粗雜糧。之後呢我們每天一個姿勢坐在地上,要你兩手背著,腰必須得直著,前方有一個大電視,這電視上廣播的東西全 是中國當權者編造出來的假新聞,天天讓你看,讓你轉變你的思想,然後轉化你讓你寫個保證,每天那個管教輪著來找你,今天來找你談話明天來找你談話,表面對你特別好,你要照顧你的家,你的生意那麼好,你幹嘛修煉法輪功啊,你好好的在家看孩子作生意,你幹嘛練法輪功呢? 現在政府都取惕了你練啥不好啊,你非練這個?就是給你灌輸一些反面的,誤導你讓你把這個功法放棄了。他們採用各種手段,管教人員轉化一個法輪功他都得獎金,所以他們很賣力氣的。 我們這一個房間,十五平方米的房間裡,裡面能有二十多個法輪功學員,坐得滿滿的。
他們折騰我七天,最後一天他們提審我,就是當時哈爾濱市公安局兩個科長。 今天我跟你鄭重的提出來: 把你法輪功取惕了,讓你煉你就得煉,不讓你煉你就不能煉。然後我說:沒有這個說法,我還得煉,你不讓我煉,我說不行,我得接著煉,後來他看我是不可能不會煉了,最後那個女科長說你可以煉,但是你回家煉你別上訪,你也別去找去別的法輪功學員一塊煉,然後還接著到北京去上訪去。你寫個保證不上北京,不上訪,我說那不行,上訪是人民的權利,每個人都有這個權利和義務去講。 我說這個我還是做不到。 最後來兩個科長說,你知不知道這是共產黨的天下,六四怎麼樣。我說:當天我都知道,六四的時候,有很多人被屠殺,天安門都是流血成河。我知道,我明白。後來,他說:那你不怕死?我說不怕,我沒有想到,我們想的生!沒有想到去死。
後來,他看我這樣子呢,他就讓我的丈夫、我的家屬過來,來勸我,我的丈夫,從跟我結婚他也沒跟我流過眼淚,那天他當著我的面,還有我的公公、我的婆婆來勸我,你不能再這麼接著煉了,如果煉了,我們家就家破人亡了,咱們家生意都不能做了,咱們辛辛苦苦的幹這麼多年就完了!我們家人就求我呀,就說,你就服了吧,你不能這樣,說我太強、太倔了,我就跟公安人員說,你不要讓我的家人來找我,我也不可能放棄修煉,我不去說不去講,那做不到。
後來公安句的人就說那你如果到天安門去,你要死了那兒怎麼辦?我說,沒啥呀。我說當年張志新她的喉嚨割斷了,她還張口說話呢。後來他說, 哎呀, 你還... 她說那意思是你不怕死,你的家屬怎麼辦你的孩子誰管?你真是那樣的話。 我說那也沒啥呀,當年張志新被槍斃了以後,我說她的家屬當時雖然是很痛苦呀,很苦惱呀。我說那後來他們感到有這樣的一個母親,她的孩子有這樣的母親,她感到榮幸。我說到這兒的時候,她就笑了,她就說你真行啊,你真有鋼?還轉化不了你呢,沒見過你這樣的,我這一天提審你上午也沒有個結果,行了讓她回去吧。
第二天一大早起來這個女的和他們科長來把我又叫去了,我當時想他還是接著提審我,提就提審吧,出來的時候管教說你收拾東西給你換房間。他放你他都不敢說,不敢當著法輪功或者是犯人面說放你,他覺得丟人沒能給你轉化了。 然後他說放了你吧。 我才知道我被放了,那個提審我的人跟我說,我們科長和我必須得把你放了,不放了你,你給我在監獄裡頭,那意思是別人還得受你的影響,趕緊走。
後來她走的時候,放到門口的她就問我說:我想跟你聯繫聯繫,我想問問你。 你修煉法輪功,像你這種的條件,你這種身份的人,你怎麼能夠這麼堅定啊?這麼固執的堅持到底呢,我想跟你聊聊,我想跟你單獨聊聊怎麼個情況啊。我現在回想起來也挺後悔的,因為到國外了嘛,我沒有機會再找她去談,後來我想我應該找她,把我們為什麼這麼堅定,不能放棄這個功法的修煉。後來陰差陽錯的,她也找不到我,我也找不到她,當時走的時候她說:「你戰勝了我,我很佩服你們這樣的人。」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