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8日,是一代電影明星阮玲玉逝世70週年紀念日。昨天一位熱心的讀者將一本珍藏多年的阮玲玉死後不到一個月出版、記載著阮玲玉之死前後經過的《聯華畫報》交到本報記者手上,希望將其報導,以紀念這位代表著中國電影一個輝煌時代的影星。
如果阮玲玉看到自己的葬禮上有20多萬人,是不是會後悔沒有頂住壓力?無論是她生活中已有的兩個男人,還是當年最大的桃色新聞事件,都沒有改變影迷們對她不變的愛。
阮玲玉,原名阮玉英,祖籍廣東中山縣,生於上海。父親早逝,母親在大戶人家做佣工。她起初在上海崇德女子中學讀書,16歲時,迫於生計,不得不從崇德女中退學。因為喜歡表演,就到明星影片公司考《掛名夫妻》的女主角。
當她走嚮導演室時,所有的人都精神一振。經過助理導演的面試,導演卜萬蒼當場就錄取了她,還興奮地說:「你們看,她有永遠抒發不盡的悲傷,惹人憐愛。一定是個有希望的悲劇演員。」
入行後阮玉英改名為阮玲玉。她待人接物極有涵養,對人也和藹可親,對卜萬蒼在藝術上極為敬重,始終事以師禮。後來,當她成為萬眾矚目的大明星時,依然不改本色,聯華公司主動提出給她加薪,被她拒絕了,因為她敬重卜導演,覺得如果薪水高於卜導演便會心中有愧。
為了演好戲,她幾乎每接到一個角色時都會把自己關在家裡,專心揣摩角色的心理、語言、動作和眼神,時而嬉笑,時而哭泣,宛若瘋了一樣。當別人問及此事時她還會高興地解釋道:「我就是瘋子!」為了找對人物的感覺,她讀了千餘部小說。
拍完《掛名夫妻》後,她又拍了4部影片,但都沒有多少影響力。後來明星公司決定拍神怪武俠片,阮玲玉便離開了明星影片公司加入了大中華百合影片公司,第二年又轉入了剛剛合併成立的聯華影業公司。她主演了「聯華」的第一部影片《故都春夢》,在這部戲中成功地飾演了妓女燕燕一角。影片公映後,受到廣大觀眾的歡迎。同年她又擔任了《野草閑花》的女主角,這部影片使阮玲玉一舉成名。這個楚楚動人的女子憑著她的美貌和演技紅遍了整個中國,成為最有票房號召力的演員。
阮玲玉有一隻小籐箱,裡面裝滿了青年男子對她吹捧甚至求愛的信,她既不加以嘲笑,更不忍心將這些痴心人的信撕毀,就把它們藏在這籐箱裡,上面加了把鎖,還貼了一張紙,寫著「小孩子的信」。
阮玲玉的死源自其悲劇性格和外界的苦難
演藝事業順利發展的同時,阮玲玉的感情生活卻不順利。當年在張家做佣工的母親被懷疑偷了東西,張家的少爺張達民向她們伸出了援手。阮玲玉便認為他是個可以依靠的人。但張家分家之後,張達民不求上進,從沒有拿一分錢供養過阮玲玉母女。
在阮玲玉去北平拍攝《故都春夢》外景時,張達民便在上海盡情地嫖賭,把分得的1萬多元家產全部嫖盡輸光。阮玲玉知道後好言相勸,但張達民並沒順從,兩人先吵後罵,最後張達民打了她。
後來,阮玲玉又遇到了她生命中的另外兩個男人,而她的死是三個男人加上她自身的悲劇性格造成的。阮玲玉自身的侷限造就了她的悲劇。按照美學的定義,什麼是悲劇呢?我個人的理解有兩個,第一就是最美好的東西被摧毀,這個是悲劇的定義;第二個定義更重要,那就是真正的悲劇不是外部強加給你的苦難,真正的悲劇是當外部強加給你苦難的時候,你自己用自己悲劇的性格實現了這個苦難。而阮玲玉的悲劇非常符合美學的第二個定義,那就是當外界強加給她不幸的時候,強加給她苦難和絕望的時候,她用自己悲劇的性格完成了這個悲劇。
當然最後我們不能不看到,就是說阮玲玉在自己作為一個女性,在自己人生的歷程當中,在自己的追求、掙扎、探索當中,她一直沒有跳出自己人生的侷限,就是她所依靠的都還是男人、男人、男人,最後還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