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用林等中共外交及情報人員脫離中共,揭露中共利用特務監控反對派的情況,中共特務活動引起了人們的普遍注意。
其實,海外民運早已經是風聲鶴唳,諜影處處。早在許多年前,江澤民訪問美國,就有人在赴波士頓抗議的汽車中偷裝竊聽器。有的海外「民運」組織,一再被一些異議人士公開揭發為特務組織,「中領館寫作組」,「中領館六處」等等。
前些時間的王炳章案件,各方互指間諜,綁架誘捕說爭論不休。周勇軍等人的調查,似乎既否定綁架,又否定誘捕,說明綁架誘捕說的不合邏輯,雖然調查者宥於綁架誘捕成見無法擺脫,但卻讓明眼人懷疑這整個事件是不是什麼人導演的一場戲,懷疑參與的各方演員究竟扮演什麼角色。
彭明及中發聯事件,也是一樣。彭明自吹沒有幾個人的中發聯有一萬多人,四年後要發展到二千萬人,使得海外沒有經驗的人和媒體信以為真,名聲大振。中共在中發聯中安插了了幾個人,成為彭明心腹。後來中共發現彭明在嚴密跟監的情況下去嫖妓,於是設置圈套,預先埋伏,讓安插的特務再次誘他去哪裡去嫖妓,當場抓獲,送勞教。中發聯為特務控制,連個聲明也不發,倒是民運人士進行了營救。彭出國後,又搞聯邦政府,結果極其機密的幾個人常委會議被竊聽錄音,中共把錄音交給美國,通過外交途徑由美國對彭施壓。最後彭搞假幣,在緬甸被中共抓走。
與王炳章案有聯繫的,還有張宏堡指閻錦新為中共特務,負責對他監控等問題。也有點讓人撲朔迷離。張宏堡出來以後的情況,以及為什麼張宏堡竟然能夠受身為下級的閻錦新控制,都讓人有諸多的想像空間。
類似的例子很多。鑒於篇幅及其他種種原因,有的即使我們親身經歷的確實例子,也不再或不便多說。
二、人海戰術
實際上,中共用來對付反對派的特務,主要是一些低檔次保密程度不太高的特務。與那些用於外國軍事政治的高檔專業特務相差甚遠。因為反對派不是國家,沒有辦法抓特務,人們說反對派抓特務,其實並不確切,除所在國家的情報機構,反對派本身,並沒有這個能力。並且由於幼稚和缺乏經驗,中國的反對派,往往非常缺乏分辨共產黨特務的能力,所以共產黨不需要很多高檔次特務。對付反對派,他們主要用低檔次特務線人的人海戰術。
國內有人寫文章說海外民運中,中共特務、以及為中共當線人的民運叛徒,佔民運總人數的70%,國內則佔80%。我們不知道這種說法的依據。但根據東歐一些國家共產黨垮臺以後揭露的情況,為共產黨工作的異議人士,佔異議人士總數的56-57%,其中包括異議人士中一些最著名的及佔據最高層領導的人。這些國家有關檔案的解密,共產黨對反對派及社會的監控和滲透,讓人們普遍感到震驚。據說有的人為此發瘋了,因為發現其很信任的親屬,朋友,鄰居,妻子,丈夫,家裡親人,原來卻是監視其活動的共產黨線人。
中共習慣於搞群眾運動及人海戰術,在奪取政權以前,中共的特務活動與地下黨領導的群眾運動及統一戰線完全合而為一,成為一種廣泛的人海戰術。中共建政以後,不僅有專門的情治系統,而且各級黨政系統,也全面特務化,普遍擔起蒐集情報和監控統治老百姓的任務。中共以靠攏組織,爭取進步,檢舉揭發,匯報思想之類的名義,企圖把全體人民,尤其是幼稚的青少年,變為他們特務統治的線人和工具。我們都經歷那種全民檢舉揭發的恐怖時代。不知道什麼時候,你不小心,你就被「積極份子」檢舉了,成為「反革命」。文革後,尤其是六四以後,這一套愈來愈不靈,於是他們就大大加強特務線人隊伍,人數十倍十幾倍成長。中共公安國安線人到處鑽,連十來個人的單位,往往也安插線人。國內各城市,尤其是深圳等城市,到處是中共情報機構設立、控制的企業,如商店、飯店、旅館等等。港澳許多公司,也為中共情報機構設立。
中共對反對派控制的力度,遠大於東歐。中共在反對派中間安插的人數,應該高於東歐。雖然其比例,不一定達到上面國內有人說的佔反對派總人數70%、80%,但應該達到東歐水平即60%左右,或者更高。
三、「筑巢引鳥,做窩養魚」
專制統治者主動組建、領導和控制反對派,並非中共創造。幾乎所有的共產黨國家都這樣做。在西方,有一本書,叫《1984》,那裡邊的獨裁者老大哥就是這樣做的。相信中共的高層情治人員,有可能讀過這本書,仿效老大哥的做法。並且中共往往做的出神入化。
早在1979年民主牆時期,中共就採用了主動組建民運窩點的辦法,控制民運。後來這個辦法被稱為「筑巢引鳥,做窩養魚」,取得了很大成功。接著就普遍採用這個辦法對付反對派,包括後來的法輪功。中共從鎮壓法輪功以開始,就採用這種辦法。有時還曾調動海外特情,以記者名義,刺探和控制國內法輪功。
中國民運尤其是海外民運,之所以一敗塗地,原因就在於1980年以後往往一開始就落入圈套。很多人迄今往往迷信這種圈套的歷史,有的「元老」被大家普遍揭發了,但中共一個欺騙行動,例如逮捕判刑,很多人馬上就又迷糊了,原因就是不瞭解中共的這種伎倆。
中共還把他們過去控制國統區媒體和群眾團體的辦法,搬到海外,並且利用國家力量、商業利益等等進行滲透、拉攏、收買,控制了海外僑界及媒體的絕大部分,甚至嚴重滲透西方政府設立的中文電臺。西方政府往往明知滲透情況,但由於制度上的諸多限制,大多也無能為力。這些親共勢力與反對派內部地下勢力配合,使真正的反對派處於孤立艱難的境地。
由於中共的極端殘暴專制,往往迫使反對派中的多數向中共屈服,中共往往把其中的一部或大部變成他們不同程度的線人。此外,中共還用各種方式,在海外大搞招安活動,過去中共領導人來訪,今年趙紫陽去世,中共極度緊張,都曾經進行招安活動,並且都有個別的或者相當數量的異議人士甚至反對派組織,出賣反對派和民主事業的利益,接受招安合作。至於中共利用有的人親屬去世、經商及其他原因,必須回國的機會,迫使異議人士接受招安合作的情況,更加普遍。
四、「控制民運,領導民運」
通過這種種方式,中共從總體上控制了狹義民運圈,並且正在努力控製法輪功等其他反對派力量。
筆者剛到海外時,聽到中共對民運的工作方針是「控制民運,領導民運」,「與其你搞民運,不如我搞民運」等等,還感到有點震驚。但隨著時間的深入,才發現,中共早已經非常有效地實現了這個方針。牢牢地控制和領導著民運。民運的不少組織,由他們建立或控制,民運的許多活動,由他們發起。他們在暗處,有統一指揮,大陸、港、澳、臺,僑界、媒體緊密配合,打擊誰,抹黑誰,捧抬誰,孤立誰、冷凍誰,統一作戰,很容易把真正的反對派異議人士貶低壓制得喘不過氣來,把他們想抬的人抬到天上。
無論是動用媒體還是動用地下力量,如果大陸面目的不行,就動用臺灣面目的,往往效果就奇佳。中共在臺灣的地下勢力很強。國民黨敗退臺灣後,很多部門,包括一些情治部門,往往由共產黨控制。國民黨不少白色恐怖的案子,其實是共產黨搞的。有的地方白色恐怖不是國民黨清除共產黨,而是共產黨清除國民黨。我的一個大學同學,「解放」前父親是軍統少將,敗退臺灣,後來長期做臺灣的港澳情報負責人,實際是共產黨港澳情報負責人。文革後被共產黨押回浙江關押,當局說他是叛徒,其實是浙江文革泄密,導致中共在臺地下人員被捕。他關押到1974年才平反釋放。中共動用臺灣地下勢力,往往有很好的掩護和欺騙作用。因此,中共最早派到美國的間諜和僑界的地下勢力,往往來自臺灣。
當然中共建立的民運組織,有的已經暴露。但他們有的是人,一批不行再來一批,凡是有可能被民運佔領的陣地,創建的組織,他們都要搶先去佔領,去創建。所以筆者一直努力,希望真正的異議人士撤離這個淪陷區。
--原載《動向》2005年8月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