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裡暗暗的燈光,映襯著惡徒們猙獰的臉,他們一個個的詢問我們的姓名,我們不配合他們。惡徒就從腰中抽出他們寬寬的皮帶,向一個坐在牆邊的年輕的男學員狠命的掄去。我幾乎沒有思維的扑了過去,雙手抱住了男學員的頭。皮帶雨點般的打在了我的手臂上、頭上。邪惡之徒一遍抽打著,一遍喊叫著:走開!他是你的什麼人?
我正言制止說:「是我的弟弟,放下你的皮帶,不然你會後悔的。」
惡徒仍然揮舞著手中的皮帶。這時,樓道的盡頭,那個很亮的地方,一個小小的人影走了過來。他一邊喊著「爸爸」,一邊從褲兜裡摸著什麼食品塞到了嘴裡,心滿意足的咀嚼著……
掄著皮帶的人停下了手,看著一次次正在一心一意斜歪著身子從褲兜的深處掏摸食物的兒子,猙獰的臉上露出了些許笑意。
惡徒應了兒子一聲,又擺著架式要掄起手中寬寬的皮帶。
我鬆開了護著同修的手臂,慢慢的站立起了身子。我看著這個6、7歲年齡的男孩,他依然在專心致志的掏摸著口袋,嘴裡也依然心滿意足的品味著……我驚訝於這麼小小的年紀,竟然能如此「泰然自若」的漠視著眼前的殘酷。
我用不容置疑的語氣告訴那個又要掄起皮帶的年輕惡徒:「你把孩子帶走!」
惡徒一愣,隨即得意的說:「放心,我們孩子是久經沙場的考驗的,這種場面嚇不著他。」
那一刻,我從內心為他感到悲哀,我仍然用不容置疑的語氣對他說:「你把孩子帶走!有一天,不久的將來,他知道你今天凶狠的、毫無人性的掄起皮帶毒打的是這個世界上最善良的人們的時候,你知道嗎,他會唾棄你的,在他面前你將失去做父親的尊嚴!」
他怔怔的愣在那裡,這時地下樓道裡一片寂靜,他的同夥們也傻傻的呆看著他。
過了片刻,他雙手慢慢的平展開皮帶,把它繫在了腰上。他低著頭,拎起了那只小小的手,向外走去。他走了幾步,停了下來,俯下身,用在場的每個人都聽得見的聲音對著兒子說:「跟阿姨再見,說謝謝阿姨。」
孩子回轉過身來,揚起了小手,稚氣的喊著:「謝謝阿姨,阿姨再見。」
樓道裡所有的人都靜靜的目送著他們,他們將要走到樓的盡頭的時候,那位剛剛放下皮帶的年輕人揮舞著他的右手向著我們致意,然後,領著他的兒子走進了地下通道口那個亮亮的地方……
後來,知情的人們告訴我,那是一位「有名」的打手,但從那以後,同單位的人沒再見他揮舞過皮鞭。
一個大陸法輪功學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