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我的家庭來講, 我的父親就是右派。當時讓知識份子講真話的時候,他說了什麼呢?他說了共產黨有些幹部,他用了杜甫的一句詩說的,就是「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當時這句話就被認為非常反動。你竟說共產黨的幹部好吃喝玩樂,老百姓水深火熱?!他實際上是看到這個事實。他說出這句話,那簡直不得了了。 他本來在中央廳農業部工作,結果就鬥他, 就給他定成右派了。當時他說我沒有這個意思,既然是黨要求我提意見,我就希望黨的幹部作風是廉潔的,我沒有任何反黨的意思。可還是被定成了右派。
我在家排行是老小,(他們)就把我的姐姐們叫去,說你的父親非常頑固,他要是承認反黨,我們可以不對他進行批判。 可是我的父親說了,「我沒有反黨,我就是希望這個黨好,希望我們國家好」。 就這樣給定成了右派。然後就給遣返到老家河北淶水。當時在那個環境下,人有時候,有些中官員的真是壞極了。其實怎麼死的,也是給迫害死的。我父親有一付皮絨大衣,那個村幹部就想貪這個財, 就把那個屋子裡的煤爐子給燜上了,整個屋子裡全是煤氣,就給燜死了,這樣死的。
我的公公也是個右派, 而且還是雙料的。他原來是國民黨員,是輔仁大學畢業的。後來是共產黨河北省黨政的負責人。所以我一想,就說陳先生真是神的幫助,能夠逃出去。他就沒想到,他覺的好像我沒有做過不好的事。 其實呢,我公公的父親就很有遠見,他們家非常有錢,在滿清的時候是一個大的鹽商,家像小故宮似的,三宮六院。 我先生的爺爺看到共產黨的來勢不對,他把所有的家產全變賣了,變賣了以後都買了書,就用牛車一車一車的把書拉到了江西省的白麓書院。都貢獻給國家了。把錢買了書,都貢獻給國家了。後來解放的是時候也是給斗死了,因為大地主嘛,給斗死了。所以我的公公等於出身是地主,你又是一個國民黨員,所以在文化大革命前就給定為歷史反革命。然後又是右派。我的公公是非常正直的人,也是在農村幹過,就給遣返回家,也是給斗死了。其實是給逼瘋了,就這樣死去了。
所以我就講我的這個身世,我為什麼感到很悲哀的。我確實感覺到,通過九評特別認識到共產黨的邪惡,它邪惡在什麼地方,它毒害人的思想,緊箍著人的思想。連我的先生在內,他雖皇芰蘇餉炊嗟目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