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大多數人來說,索羅斯這個名字伴隨著金融危機剛剛出現在眼前,但我與索羅斯的神交卻近十年了。早在1988年的《自然科學哲學問題譯叢》(中國社會科學院哲學研究所自然辯證法研究室主辦,早已停刊)上,我就仔細地讀過他的文章(哲學文章!)。因為我和他一樣,都對卡爾•波普爾(Karl Popper)的哲學極感興趣,當時(一如現在),我如飢似渴地閱讀一切波普爾的以及關於波普爾的著作。
是的,我知道了索羅斯,知道他是個在納粹統治下偷生的匈牙利少年,道他是在蘇聯出兵期間前往美國的匈牙利青年,知道他曾經在倫敦經濟學院學習,師從波普爾(對此我羨慕不已),知道他成了企業家(實際上是金融家),還知道他出於對波普爾的「開放社會」的無比景仰設立了「開放社會基金會」(Open Society Fund)。
我以前只知道索羅斯是個業餘哲學家,直到最近這場金融風波,我才得知,他的所作所為正是對波普爾的哲學思想的實踐!我實在難以想像,不瞭解這一點怎幺能夠理解索羅斯挑起的這場風波。
索羅斯早年幾乎身無分文地來到美國,迫於生計進入金融界。他長期以來一直努力成為專業哲學家,曾花費幾年時間思考哲學問題,撰寫哲學著作。但令他萬分沮喪的是,他發現他所思所寫的一切無非是重複波普爾的思想。於是,他放棄了從事哲學工作的想法,轉而應用這些思想於金融投機。可見,波普爾的思想深深地藏在這場風波之後,發揮著極其重要的作用。
讀懂波普爾不是輕而易舉之事,波普爾的批判理性主義是一種深入的對人與世界的關係的思考,讀他的著作總是帶給我們一次次思想的解放。
大體說來,與索羅斯的金融投機相關的是這樣一些內容:人對世界的瞭解永遠不可能是完備的,因而人的知識根本沒有確定性。人們不應恐懼這種不確定性,而是應認識到不確定性既是風險也是機會,人為地消除客觀存在的不確定性只能導致不合理性。
正是出於這種認識,索羅斯睜大眼睛處處尋找人為製造的不合理性,一找到就針鋒相對地折騰一下,落個順手發財。
事實上,固定匯率制正是最典型的人為克服經濟的內在不確定性的僭妄蠢行之一(在愚蠢方面有甚於此的恐怕只有固定價格制度了)。長期以來,這幺多人竟然相信固定匯率會降低匯率風險因而鼓勵對外貿易,真是不可思議!索羅斯正是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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