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克里在內,民主黨的名流和好萊塢的左派影星們,輪番到黨代會上演講煽情,講來講去,無非是左派的傳統理念,要擴大稅收,擴大福利,擴大政府,要實行社會主義那樣的均貧富。而在對外政策上,則主要是攻擊布希政府武力鏟除薩達姆政權的伊拉克戰爭是個錯誤。
這種對布希政府伊拉克政策的批評,更在歐洲迴響。美國 「 卡耐基國際和平基金會」 研究員 羅伯特.卡根( Robert Kagan ) 曾就此撰寫了登上《紐約時報》暢銷榜的 《天堂和權力:新世界秩序下的美國和歐洲》 一書,比喻說,美國來自火星,歐洲來自金星,即美國的氣質更像男人,而歐洲像女人,由於實力和氣質不同,才發生分歧。但從美國民主黨對布希政府伊拉克政策的批評來看,這不是美國和歐洲之間的分歧,而是西方右派和左派之間的理念不同,通過這場戰爭而更顯現出來。因而按卡根的比喻延伸,應該是,右派來自火星,左派來自金星。
這場分歧,其實主要圍繞在三個價值上。第一,怎樣看待自由的價值。面對左派的批評,虔誠基督徒的布希總統最近仍強調說,自由是上帝給予每個人的禮物,美國有道德責任幫助伊拉克人民重獲自由;而鏟除薩達姆,是使伊拉克人民獲得這個「禮物」的先決條件。從巴格達被解放後,迄今人權組織已在伊拉克發掘出三千多秘密屍體掩埋地,估計有三十萬人被薩達姆殺害。
而以民主黨總統候選人克里為代表的西方左派卻認為,只要伊拉克沒有大眾毀滅性武器,美國就不應該武力倒薩,那裡的人民有沒有自由,是他們自己的事。七月四日克里還在《華盛頓郵報》撰文說,美國不應把戰略目標定為在伊拉克傳播民主自由的價值,而應該把目標定在維持那裡的穩定。布希強調自由,克里強調穩定,哪一個價值更有人性,更承擔人類的道德負責?
第二個,怎樣看待中東問題。布希為代表的西方右派認為,鏟除薩達姆政權,等於在 22 個從無真正選舉的阿拉伯聯盟國家的專制鏈條上打開一個缺口,在地緣政治上,把民主之風吹進「中東」,促使那裡發生變革,改變產生恐怖主義的溫床。同時通過斬斷薩達姆對阿拉法特的支持,為解決巴以衝突創造條件。而克里所代表的西方左派,則傾向和薩達姆「談判」,雖然自第一次海灣戰爭,西方已和薩達姆談了十年而毫無效果,但克里、希拉克、施羅德、克林頓們,就像當年的張伯倫執著地相信希特勒一樣,相信他們的薩達姆們也會「良心發現」。美國付出兩座世貿大廈和三千多生命的代價,仍沒有使今天的張伯倫們清醒。
第三個,怎樣看待恐怖主義威脅。布希等保守派認為,不能等發生了 911 ,付出慘重的生命代價再採取行動,而應先發制人,用軍事手段把那些「拉登們」事先鏟除。薩達姆不僅曾使用生物武器殺害庫德族人民(五千人遇難),還一直不真正接受聯合國的核武檢查。而且薩達姆政權和蓋達組織勾結,塔列班頭目在巴格達活動,都是公開的秘密。一旦核武或生物武器落入恐怖份子手中,後果將不堪設想。正是由於結束了「邪惡軸心」中的巴格達政權,另一個小邪惡利比亞才被威懾得主動放棄核武,而另一個中東小霸王敘利亞,也才有所收斂,不敢明目張膽地支持恐怖份子。
而左派的愚昧就是永遠不接受歷史的教訓。在西方自由世界艱難地和共產世界較量的 20 世紀,西方左派從來都是共產主義的同情者,甚至支持者。今天共產主義失敗了,人類付出了超過億萬生命的代價,但西方左派絲毫不懺悔他們在冷戰中成為共產世界同盟的恥辱。今天則又理直氣壯地出來,繼續抗衡以布希為代表的西方自由世界反抗恐怖主義的戰爭。西方左派的這種杯葛,拖後腿,和嚴重內耗的攻擊,只能使自由世界和被奴役的世界同時都付出更大的代價。但人類的歷史已經證明,並將繼續證明:只要有張伯倫,就一定會產生丘吉爾,而且最後的勝利一定屬於「丘吉爾」和堅信自由價值的人們!
(原載香港《蘋果日報》 2004 年 7 月 28 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