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採訪已經過去好幾年了,人們老早就淡忘了,想不起當時江澤民說了些什麼。我唯一印象就是江澤民有一次在接見什麼人的時候,香港記者採訪他,窮追不舍,纏住不放,遂惹得龍顏大怒,於是當場痛斥香港記者「Too simple!Too naive!」進而脫口說出一句揚州土話你們懂不懂甚麼叫「悶聲發大財」,立即妙語驚天下,被評為二十世紀中國第一警句!緊接著他向記者們誇口說他和華萊士談話如何如何高雅等等,我當時就想找那篇他和華萊士談話記錄稿來看看,後來我打工的那傢俬人老闆發財心切抓得緊,一天下來勞累萬分,我沒心情去找;二來覺得他在吹牛皮。他的講話和「寫」的文章除了套話大話便是空話,佶屈聱牙,讀起來很煩人,也沒在意他講了些什麼。
四年後,他已經不是總書記和國家主席了,可是還賴在中央軍委主席位子上不下,當了一個名副其實的老賴。老態龍鐘了,除了有關軍事場合下露臉外,非軍事活動場合也興致勃勃頻頻出鏡指手劃腳髮指示,有著天下第一老大舍我其誰「我是流氓我怕誰」氣概?!就在此刻,好幾家網站突然發表他四年前和華萊士談話內容,絕非無緣無故,遂引起了我的興趣,於是我認真讀了一下,發現此次發表全文中有這麼兩段話:
華:您是世界上最後一個主要共黨獨裁者。
江:我還有兩年就退休了。您見過任期屆滿就退休的獨裁者嗎?
我想了想,一是他到底當時講過這段話沒有?如果當時講了沒有報導,現在才公開豈不就是胡溫安心讓江老大下不了臺,也可以說就是故意倒江,因為他至今沒有退休,胡溫是借刀殺人,挑起天下人對江老大的不滿。如果當時沒有講,現在故意假造這幾句話,同樣也是挑逗天下人的不滿,給江老大迎頭一棒,借刀殺人!
二是這次發表的江澤民談話,他對答如流,思維敏捷,旁徵博引,頭頭是道,華萊士就像小丑一樣,和小學生似的,理屈詞窮,不堪江老大一擊。我對此深表懷疑,此文似有作假的嫌疑,江澤民答記者問從來沒有這麼流暢過。我記得,2002年2月21日江澤民和小布希在北京會談後與記者見面,記者向他們提了三個問題,臺灣問題,反恐問題和中美關係,他都緊閉嘴巴不答,而小布希每次都回頭看江老大,看他不作答後,遂自行回答,把江老大晾在一邊,我當時也在看電視,看他這樣狼狽我感到很丟醜,無地自容。最後江老大連同三個問題一起回答,說得牛頭不對馬嘴,還說錯了一句話「耶穌教」甚麼的。現在他和小布希那次接見記者會的所有文字報導都已經在網頁上刪除,想找也找不到了,除非找到那天的《人民日報》。
為了證實江澤民是否跟華萊士講過什麼退休、獨裁者一事,我從Google搜索了當時他與華萊士談話記錄,一個是當時中共官方批准發表的談話記錄(2)和美國發表的記錄(3)。大陸官方當時公開發表的記錄里根本沒有這一段話,連類似的話都沒有,而美國發表的倒有這麼幾段話:
華:但你是世界上最後一位重要的共產黨獨裁者。
江:獨裁者?
華:當然,我們認為是改進中的獨裁。我說錯了嗎?
江:當然,這是大錯。
華:在我看來,你好像是一個獨裁者,極權者。
江:但是,坦白說,我不同意你指我是獨裁者。
華:我知道你不同意。但是,有句美國俗話說,如果走起來像鴨子,叫起來像鴨子,那就是一隻鴨子。
江:獨裁究竟是什麼意思?
華:獨裁者是指強行壓制者,無論對象是新聞自由、宗教自由,或私人企業自由。現在你有點開始接近了。父親知道的最清楚。如果你擋你父親的路,父親就會教訓你。
江:你描述中國是什麼樣子時就像〈一千零一夜〉聽起來那樣荒唐,我們有人大選舉中共中央常委,中央委員會有政治局,政治局有常務委員會,我是常委之一。除非所有常委同意,否則不會有任何決定。
美國人的記錄稿可信度高,因為有錄像帶為證,而且也合乎江澤民的性格。江澤民老年痴呆了,答記者問時常講錯話,美國人發表的這次談話裡也有什麼「有人大選舉中共中央常委」等荒誕不稽的說法。
但是江澤民的老根據地上海社科院網站BBS於2003年12月15日刊登的江澤民和華萊士談話,說他不是獨裁者,「我還有兩年就退休了。您見過任期屆滿就退休的獨裁者嗎?」上海社科院網站特別註明是「未經篡改的純原版」(4)。上海社科院那批專家學者教授大多沒有多少人格專以拍江澤民馬屁為生,爭先恐後獻媚者眾,把這篇「未經篡改的純原版」的談話記錄稿發表在上海社科院網站上,也合乎情理,可信度還有一些,並非全是杜撰。
不管當時他講沒講過「我還有兩年就退休了。您見過任期屆滿就退休的獨裁者嗎?」,現在,2004年了,重新發表,各大網站刊登過,在我記憶裡《人民日報》強國論壇也發表過,中共中央中宣部均未作任何處理 ,就算是默認了。
江澤民2000年說「我還有兩年就退休了。您見過任期屆滿就退休的獨裁者嗎?」,四年後他根本沒有遵守他的諾言,依然賴在中央軍委主席崗位上,當太上皇,瘋狂插手非軍事領域工作,連小學生拍馬屁的來信都要藉此大出風頭,肆意炒作(5),這不就是「放刁,撒賴,施展下流手段等惡劣行徑」的大流氓嗎?在現代漢語裡,「流氓」一詞有兩層含義,一是指無業流民,為非作歹的人;另一個含義是:「放刁,撒賴,施展下流手段等惡劣行徑」(6),江澤民是名副其實一個流氓,不僅會放刁撒賴,也毫無信譽可言。「我是流氓我怕誰?我是痞子誰能奈何我?」便是現在江澤民的寫照!
二○○四年四月三日
(1)http://www.s-tang.net/dispbbs.asp?boardID=2&ID=195537
(2)http://dailynews.sina.com.cn/china/2000-09-05/124173.html
(3)http://www.89-64.org/disp.asp?Id=2010
(4)http://www.sass.stc.sh.cn/bbs/showtopic.asp?TOPIC_ID=27 (該帖子已刪除,但是Google網頁快照仍然保留)
(5)http://www.people.com.cn/GB/shizheng/1024/2397684.html
(6)《現代漢語詞典》,商務印書館,1985年,第725頁。
(源自《議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