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前一個做律師的朋友來見我,原來他是在一個單位,回來實在不適應當時的環境就考了律師資格,最後自己開了個律師事務所。他給我講了一個他過去單位的事情,他的一同事,也應當是一個很有個性的人吧,因為想當官,其實也不是很大的官,先是一直給一把手鬧,不上班,什麼的,因為他當時是業務骨幹,領導一直讓著他,後來一把手培養了另外一個骨幹,就不再把他的不上班的要挾,置之不理,他很失落,就下了海,結果因禍得福做生意弄了很多錢,可僅僅兩年他又要上班,由於與領導有過節,所以一直得不到重用,今年領導班子要調整,他想弄的副局長當,一天喝些酒,估計是故意喝的,我的那個當律師的朋友說。找到局長的家,帶了三萬元錢,現在很普遍,我的那個律師朋友敘述的時候說,可沒有想到的是局長已經睡了,他的舉動是嚇了所有的人一跳,包括局長。
他跪了下來,雙膝跪了下來,雙膝跪在局長的床頭,雙膝跪在局長的床頭說,大爺,我過去真的不對,我也知道我的脾氣不好,今後我一定改,你放心好了,你如果讓我當上副局長我一定跟你好好幹,一定好好幹,如果你給我弄成我伺候你一輩子。大爺你幫幫我吧。
我聽了笑了,給我那個律師朋友說,」不對呀,現在還有這樣的人嗎?是你故意臭別人吧?一個男子漢跪天跪地跪父母,絕對不會為了一個小小的官職而下跪一個曾經對自己有意見的人。」「不是絕對不是,這是一個真事情。千真萬確。」「那結果呢?」「結果是他當上了副局長,這個事情沒有多少人知道,這個人本來是一個威信很低的人,可由於當了副局長當然就有一幫人開始圍著他轉。」「說不定還有人給他跪下呢?」「那一定,他是這樣起家的,他也想嚐嚐別人給他跪下的滋味。」「我想也是。不過他對那位局長估計也好不到那裡,其實他是為局長的權力下跪,如果局長退了,估計他還要罵他呢?」「那是肯定的。」
這幾天我一直在想這個事情,主要是想誰對誰錯?為了目的可以不擇手段嗎?誰能給一個答案?我又想起我單位的一個人。我對他的評價就是他絕對是一個小人,即便到死也是,即便是混的再人模狗樣也是。主要是這個人如果看到誰比他強了,或者誰有升職的希望了,那肯定開始收集誰的材料,因為同我的關係不好,至盡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得罪他了,他經常在我的辦公室門錢偷聽我給別人說話,有幾次被我看見。好在我不會把情人帶到辦公室,更不會受賄什麼的,可我很討厭這個人。不是這個人,是他的人性。
但我見過他哭,也是在一次喝酒大醉的時候,他哭的像一個小孩。絕對不是裝的,我進了他的辦公室的套間,勸他,「我知道我很多時候不對,但我得到什麼,什麼也沒有得到,誰看得起我,你們出去吃飯也不叫我,我很苦,我的命很苦。。。」
我不能問他為什麼老是寫別人的匿名信,為什麼老是給一些正直的人過不去?我的處世原則是「寧得罪十個君子,不得罪一個小人。」所以我給他掩上門走了,臨走的時候還給他倒了一杯水,我知道我的舉動是換來不了他的什麼,不然他就不是小人了。可我還是這樣做了,不為他,為了我自己,為了我自己的人性。
昨天聽到兒子的話,我想通了。「太陽就是管明的,月亮是管黑的。」就是這樣,「卑鄙者有卑鄙者的通行證,高尚者有高尚者的里程碑。」我們應當理解
可我還是想起了我辦公室裡的那棵發財樹,一個軀幹被扭曲的樹。從這兩個人身上我看到扭曲的靈魂,還有哭泣的人性。
你聽到了嗎?你看到了嗎?
臨睡的時候,我下意識的看看兒子。想我們的後代我們真的有責任不讓他們在扭曲,再哭泣。你說我們能做到嗎?
誰給我回答。兒子正酣睡,說不定又在做好夢呢?
我親了他一口。他動了動。好像說,「太陽是管明的,月亮是管黑的。爸爸,你完全沒有必要考慮那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