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耀宗:江隱而未退胡有獨立空間

發表:2002-11-19 19: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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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15日,當江澤民當選為中共中央軍委會主席的消息宣布後,很多人都有愕然之感。十六大人事變化之消息,至少已傳了一年多,在不同的版本中,以江半退的版本最為人接受,認為可能性最大。然而,在十六大召開前的幾個月,坊間流傳了江澤民全退的消息。特別是來自美國的中國知情人士的資料,更言之鑿鑿。哥倫比亞大學教授Andrew Nathan更向外界透露江肯定全退。江仍掌控軍隊的消息,真是一個反高潮。

現在,如果仍有論者相信明年的人大,江仍有機會將兩個軍委的主席拱手交給胡錦濤的話,似乎要進中國政治幼兒園了。不過,江雖隱而未退,胡錦濤在處理黨務及國務的時候,相信仍有獨立的空間。現在政治局及其常務的構成,一般卻認為江系人馬佔壓倒性的勢力,從力量均衡來說,李鵬系可以說是最大的輸家。但從三頭馬的組成來看,胡仍有空間可為。

江澤民陰影不能忽視

胡為鄧小平指定的繼承人,亦有團派系統的後援,吳邦國表面上看是上海幫,但他其實是朱鎔基及江澤民兩人俱可接受的人馬,很難明顯地可以劃分為親朱或親江。溫家寶亦被認為是朱系。但朱、溫只有工作關係,朱欣賞溫只為他的才幹,朱亦無意建立自己的派系。因此,這三頭馬都是相對獨立的人物,如果三人能夠團結一致,找到共識,亦能樹立胡時代的獨特風格。不過,這種風格在短期當然不能一蹴而就,在短期內,江之陰影,他們是不能忽視的。

胡率領的領導層雖然剛剛就位,但是從年歲的結構來說,已經危機浮現。可以說,今次江、胡權力交替順利,大部分為鄧小平的功勞。十年前,在鎮壓六四之後,鄧一口氣指定兩代繼承人,在高舉鄧小平理論的旗幟下,江對胡之地位,有所顧忌,而胡也謹謹慎慎,不能犯錯,到今終於熬出來。

繼承危機揮之不去

十年前胡僅是50歲,就進入常委之列了。現在的常委,最年輕的是58歲李長春,最年長是67歲的羅干。再看政治局委員,最年輕的是中宣部長劉雲山,年僅55歲。如照鄧小平的方式培養接班人,現在應該有50歲的委員在常委中,很顯然地,現在的全部委員在十七大,卻會是60歲以上的人,而胡錦濤又可再任一屆,那時再物色繼任者,時間已不能充分了。

在一黨專政的格局以及缺乏客觀標準的選舉下,純粹依靠高層領導人的「伯樂式」的排選接班人,繼承危機將會揮之不去,而老人政治也會以扶持接班人的名義永久留在中國的體制內。

黨內職位應規範化

解決這問題的方法之一,是在黨章中對高層職位引入任期的規定,從而令接班制度有可預測性以及某種程度的透明性。在革命戰爭時代,黨內職位不列任期,尚有藉口,如今改革年代,革命黨已漸變成一個執政黨,國家的職位已任期化,黨內職位之規範化,實有必要。

最後一點,是政治局內男女比例嚴重失衡,在24個委員中,只有吳儀一位女性,實在太不足夠了。根據資料,中共黨員6700萬左右,女性佔17%左右,約佔1000萬,照這個比例,政治局內應有3至4名委員是女性。曾慶紅從候補政治局委員跳升常委,同樣的吳儀卻只升了一級,只因為缺乏有力人士的支持。

作者為:嶺南大學政治及社會學系副教授

(明報 11/18/2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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