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瞻：情人節感思

上個星期四，也就是情人節這天，我們談了一個死囚的妻子鄭雪梨為了愛所做的一個震驚四方的舉動：她在自己丈夫因過失殺人被判死刑之後，向當地兩級人民法院要求藉助人工受精的方式懷上丈夫的孩子以給自己的愛留下一個證據，並藉以安慰痛不欲生的公婆。我承認我在談這莊事的時候很動情，很女人，不像個能把自己置於事件之外的所謂社會學家。甚至在今年1月19這天，當我得知在1月18日,這個一時衝動的，24歲的小夥子已經被執行死刑，因此鄭雪梨的要求也就有了一個不了了之的結局的時候，難過了很長時間。鄭雪梨在這一天永遠地失去了她所愛的人，這個她所愛的人做了不該做的事，永遠地，不得已地拋下了他的愛人和親人。很多的慘痛，不得已，乃至生離死別。拋開圍繞這件事的法律爭議不談，這是在現時中國上演的又一出愛的悲劇。

我選擇在情人節的時候談這個悲劇，是因為情人節本身就是來源於一個關於生與死的悲劇。可能當今的紅男綠女忙著買情人節的鮮花和巧克力的時候全然不知曉，或者不屑知道情人節後面的歷史。也難怪，在一個今日有酒今日醉的時代，歷史，已經伴隨其中的反思和深沉已經被忘卻到了"燈火闌跚處"了。

然而，我還是想談談情人節的歷史，然後追溯一下情人節到底告訴我們什麼。情人節的名字來源於一個羅馬的一個神職人員，他的名字叫
ALENTINE，中文翻譯叫瓦倫丁。因為在當時的羅馬給有情人證婚，這在當時正在打仗中的羅馬屬破壞徵兵罪，並幫助基督徒反抗戰士，所以被羅馬皇帝克勞帝歐二世抓捕，亂棍打死，並拿下首級。那一天是公元269年的2月14日。在公元469年，教皇葛萊休斯宣布把每年的2月14日定為聖瓦倫丁的紀念日。紀念瓦倫丁為世上愛人們的保護聖人。瓦倫丁在被捕前喜歡把他花園裡的花給小孩子們。在他坐牢的時候，成群結對的孩子到他所在的監獄去，給他的牢房扔去很多鮮花。在監獄裡，瓦倫丁愛上了一個獄卒的女兒，就不斷地給女孩些情書。他死前的最後一份情書的署名是：你的瓦倫丁。瓦倫丁死後，從他的墳墓上，長出了一株枝葉茂盛的粉紅色銀杏樹，象徵著永久的愛情。

瓦倫丁讓情人節告訴我們愛是一種珍貴的感情。這樣一個節日和它所包含的愛的意義是有人用生命給我們換來的。

今天，當情人節已經被充分商業化了的時候，連美國的很多人都不知道情人節後面的血腥和傷痛。"當我的瓦倫丁吧"可以隨口就出，當作一種時髦。這讓我想起了當今中國，有很多人，在衝破了幾十年的婚姻和性的禁忌之後，如何創造性地利用情人節，在玩所謂的愛情遊戲，興高采烈地上演第三者的節目，情人節變成了有妻室之外的情人的節日。有報導說有30%到香港人在情人節這天苦於不能同時陪伴好幾個情侶共同度過。在大陸，恐怕也有相同數量或者更多的人有相同的苦惱。不知聖人瓦倫丁在地下有知作如何感想。瓦倫丁死時已經身首異處了，即便有情，也不能身心合一地表達了。這好像是對當今情性混一的現實是一種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