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革時期的紅衛兵與宣傳海報。（網路圖片）
【看中國2023年12月5日訊】上個世紀八十年代初，是中國大陸改革開放初期，在經歷「文革」十年動亂，經過撥亂反正反思，人民從水深火熱的毛澤東製造的人禍中醒悟過來。文藝界，也創作出一些好的作品。例如反映文革期間，不同階層人們的社會生活和思想情況的電影《芙蓉鎮》、《巴山夜雨》等。本文就講講《巴山夜雨》的電影故事。
《巴山夜雨》是上海電影製片廠出品的電影，編劇是葉楠，總導演是吳永剛，副導演吳貽弓。片中男主角秋石由李志輿扮演，女主角劉文英由張瑜扮演，仲星火扮演乘警老王，強明扮演李彥，歐陽儒秋扮演老大娘。
整個故事主要發生在一艘遊船上。故事發生的時間，是在七十年代中期。
影片一開始，在重慶朝天門碼頭，從岸上經過陡峭的碼頭石階下來兩男一女三個人。戴鴨舌帽穿灰色中山裝的男人是專案組的李彥，穿綠色軍裝上衣的女青年是專案組的劉文英，帶手銬穿破外套的是詩人秋石。他們下來，劉文英拿出鑰匙打開取下秋石的手銬，三人走向近停靠在長江邊的一艘客船。這時在岸上有一個小女孩匆匆忙忙也從階梯跑向排隊上船的人群，她機靈的逃票上了船。
這時在碼頭還有三人，就是農村姑娘杏花父女和一個男青年，他是杏花的情人。他們正難分難舍。老人把他們分開，把杏花推向上船的隊伍。
秋石他們從船甲板扶梯下到三等艙，進了13號艙。13號艙裡有4個雙層床，共有8個鋪位。在臨近艙門的上床是一位京劇丑角演員，名叫關盛軒，他是個膽子小的人，看到劉文英往包裡裝手銬，他下了一跳。他從船艙遛出來，找到船上「革委會」，他要求換一個船艙。船上穿制服的政委說：「你怕什麼？」他回答：「我怕鬥爭，怕再進牛棚，還有手銬阿」。政委說：「這是在船上，只要你守法「。關盛軒說：「我守法呀」。他又問：「在船到武漢之前，革委會該不會被奪權吧？」政委看了一看船長，又看了一看穿白色制服的民警老王，意味深長的說：「應該不會」。
鏡頭又回到13號艙。從門口進來一個穿深赭石色夾克的年輕工人，他叫宋敏生，他是個工人。一會兒又進來一個頭上戴著一塊白毛巾，挎著籃子，拎著一個包袱的老太太，在她的後面緊跟著進來一個女教師，又進來一個農村姑娘杏花，她是哭著進來的，引起大家注意。大家對號找到自己的鋪位。
汽笛聲響，開船了。宋敏生說：「我們乘坐這一葉扁舟，就離開這讓人煩惱的人世間」。
這時一個大眼睛的小姑娘，出現在艙門口，她走進13號艙，又走出去，她挨個船艙轉悠，還到船最底層的統艙轉，嘴裡還哼著一首《蒲公英歌》。乘警老王發現她，她又很快溜走了。老王到了船長室，船長笑他說：「老民警在船上竟抓不到一個小孩子，哈哈哈」。
這個女孩來到船上餐廳窗外，看別人吃飯，她也餓了。她跑到後廚，隔著窗戶看見廚房裡，大廚師忙的滿頭大汗，女孩走進去，機靈的取下牆上挂的毛巾，給大廚擦汗。廚師拿碗從鍋裡盛出幾塊肉給她吃。女孩正吃著，她聽到外面有動靜，見乘警來了，她就連忙躲到廚師背後，然後消失在黑影裡。
這時宋敏生也到餐廳吃飯。他端著飯碗，趁劉文英離開之機湊到正在吃飯的秋石旁邊，悄悄的說：「你忘了？那一年我去抄過你的家」。秋石回想起當年被紅衛兵抄家情形。宋敏生拿走了他的詩稿。秋石抬起頭看著宋敏生。宋說：「那時就....詩稿還在，丟不了」。他們的對話被在一旁的李彥聽到了。秋石用左手撫摸著宋敏生的手背，輕聲說：「謝謝」。宋問：「聽說你愛人死了？」這時李彥走過來，他們就不再說話。
劉文英到船長室，遞給他介紹信，說他們押送的是要案囚犯。在乘警老王的房間，劉文英要求他全程保護秋石的安全。老王問：「這個秋石他是個什麼性質呢？」劉文英說：「現行反革命」。老王搖搖頭：「不，不，不。我打個比方，你可別見怪啊，比如說，你隨時隨地都可以說我就是復舊派，保守派，甚至反革命修正主義分子」。劉文英：「你開玩笑！」老王說：「別激動，聽我說。請坐下。我的意思是從法律層面來說，秋石是在押，是拘留還是監護？判刑了沒有？起訴了沒有？」劉文英沒好氣的問道：「你是國外回來的，還是怎麼的，什麼亂七八糟一大套」。她把手中的茶杯往桌子上一放，狠狠的說：「這是無產階級專政！真是的，你是典型的復舊派！」劉文英說不過老王，便說：「他是中央首長定下來的要犯，還不夠嗎？」老王說：「對所有旅客的安全，我們都有責任」。
鏡頭回到13號艙。天色已經黑了，杏花還沒有吃一口東西，大家都勸她吃一點飯。她嘆息說：「真是還不如死了算」。眾人關心的問她，她說「外地的親戚捎信來說，有人願意出錢幫我爹還債，讓我跟一個不認識的人....」女教師說:「這種事這幾年常聽說」。老太太嘆息道：「這，舊社會時的事又回來了」。秋石緊皺眉頭，他注視到老太太那一籃子紅棗。女教師問老太太，得知老人年輕時就守寡，她就有一個親生兒子，抗日戰爭時送兒子參軍、打老蔣，送到黃河邊還捨不得。兒子走後她日日夜夜想念，打完仗總算回來了，進工廠當工人。遇上文革武鬥，那是真槍真刀的打派仗。兩派在江裡打紅了眼，結果翻了船，她兒子連個屍首都找不到了。老太太這趟出來就是要給兒子上墳（做祭奠），上墳哪有墳？大家聽了也都很難過。宋敏生看到女教師說：「你是教師」。女教師說：「按照時興的說法，念的書越多越反動」。老太太說：「這麼說不合適吧？抗日那會兒，還辦識字班，號召唸書識字呢」。小宋說：「大娘，您那是老黃曆，現在不時興了」。老太太問：「那就不開課了？」女教師說：「開是開呀，可不知道怎麼個教法。你們想想，杜甫是地主，普希金是貴族，雨果是資產階級，高爾基得重新看。現代中國作家又都是牛鬼蛇神，就說秋石這樣的詩人，聽說也家破人亡本人也失蹤了」。接著她念了秋石的一首詩「淺淺月，淡淡星，淺淡星月明古今。神女夜夜難入夢，素手無力撩紗巾」。女教師說道：「這不很美嗎，神女是傳說，是文化，都成了罪狀，還株連九族」。劉文英聽不下去了，她質問道：「你認為這些都是革命的嗎？」女教師反問「那你認為我國幾千年文化是革命的還是反革命的？這世間的一切怎麼能簡單的黑和紅來分別呢？」劉文英站起來說：「你不覺得這是為資產階級知識份子鳴冤叫嗎？」大家面面相視無言。躺在床上的李彥說：「又，又鬥」。女教師又說：「按照某人的看法，我就是。所以連書都不讓教了」。劉文英：「該」。小宋：「豈止是應該啊，」他走到劉文英跟前說：「還得打倒在地，你再....."老太太說：「我也聽不大明白，不過姑娘，講話還得心平氣和的講」。小宋：「對，以理服人嘛」。
天色將黑了，船中途停靠在一個碼頭上。宋敏生跑下船去，到岸邊買了一大把鮮花。這時李彥找到船長問：「明天船能不能到宜昌？」。船長一愣，反問道：「你們不是到武漢嗎？」李彥馬上回答：「不是，我只是隨便問一問」。李彥在扶梯口的甲板上碰到買花回來的小宋。問他是幹什麼的？小宋沒好氣的回答他：「無產階級」。小宋轉身時，嘴裡還嘟囔著：「特....」恰好這時民警老王路過，老王接下去說：「特務，在哪？」小宋連忙敷衍道：「啊，我是隨便地說說」。老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小宋回到13號船艙，把鮮花送給老太太一束，然後又分給其他人一人一束，到劉文英跟前，小宋以諷刺的口氣說：「你當然不會要，這肯定是小資產階級情調」。氣的小劉躲開了他。宋敏生把手裡剩下的一大把花送給了秋石。
入夜，船經過三峽時，天上下起了濛濛細雨。煙雨中的神女峰顯得格外清雅，楚楚動人。
（未完待續）
来源:看中國專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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